徐文蓁问得刁钻想得严谨,只是,还是那句话,程知到底不是寻常人。她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只是很及时地又替桌上空杯续满了酒。
过了一小会儿,她方气定神闲地回出一句不算回复的回复。她说:“徐小姐以为呢?我觉得这个问题徐小姐会有答案。我应不应该把最后那个放到种种因素当中呢?”
“”徐文蓁唇间微张第一反应这不合预料?第二反应她竟没否认的意思?第三反应不是说的有问必答?未曾想顾绥竟是直接把问题踢了回来?还有“什么应不应该?只有事情是不是吧?我以为有什么用有用的是你怎么以为。”
程知微微一笑,“那么,事情是不是呢?”
“”你问我?
“徐小姐与我姐妹二人都有渊源对我家情况又知之甚详可否告知于我?这个问题我那姐姐或许都回答不了。”对就是问你。
“”徐文蓁也笑了。想来是前面份量够了,顾绥这是探过了徐家深浅,就不必再继续。虽说戛然而止意犹未尽但正事重要。
那就明说了徐文蓁认下了这“知之甚详”。
“你对你家情况知道多少?”
“不多。只知道约莫是与原厂督有生死大仇。”
“什么?你知道?”徐文蓁再不掩饰惊讶,“你居然真的知道?你知道的什么?你是如何知道的?”
“不是崔公子告知的么?是原厂督将我养大那毁了我家、令我家人身死的,不就摆明了是指的原厂督么?
“你说什么?那你又提到要、要?”
“要挖出各种因素?我不是说了崔公子目前还不是原厂督对手么,这不是想让他们别这么快行动么?”
“你?你、你?!”
程知督了一眼媳妇一颤一颤的指尖,抄起酒杯遮住唇边弧度。
也是没有办法,这些个陈年往事恩怨纠缠,可真真是需要知道却不应该知道的。程知起先就打定了主意,今个儿要引得崔、顾二人提及顾绥身世。后来说出崔光召还不是原朝对手的话来便是为此,因着他俩前头有所顾及忍下了,才进一步出击的。这样就有了唬人的由头。一来是变相完成了认亲,稳住顾绥亲人,二来就是为了方便同徐家搭上线之后的行动。
不过呢,到了夜里,出了些许小变数。
程知之前是知道徐文蓁同崔、顾二人有交情,也知道徐、顾两家有渊源,却不知道徐文蓁对这渊源知道多少。然而,今个儿夜里,徐文蓁有意无意显露出对顾家的熟捻,直到方才她试探问起,成焘有没有处在顾绥报仇范围内,程知终是得了结论。连成氏与顾家出事拐了两个弯的间接关联都能知道,徐文蓁至少知道大部分陈年往事。
那程知就不客气了。还等什么日后行动,徐家小姐就在这里了。直接就揭开心思、挑明立场,把身世问题解决,统一战线了。
嘴角翘了翘,把杯中物一饮而尽,程知定定直视徐文蓁,面上又见肃然。而后话音一转,“徐小姐可知,我们四人为何会有白日里的那一场相遇么?”
“看来并不是顾大人所说的抓捕人犯撞上的。”徐文蓁乍一接到这突来的转弯,指向程知的手都还没放下,却也下意识过了过程知话中内容。
程知见徐文蓁收敛情绪,迅速转向,半点没意外,心下又闷闷笑了几声。这会儿也不再多兜圈子了,她据实描述了一番那会子的场景。从事发地据茶楼距离,到东厂一队人是什么速度、如何追法。
“我以这双招子、以我顾绥的名头担保,那孙子就是在故意引我跟着去。”呃,好像不是很文明啊?算了,不要在意细节。有个东厂身份在,好歹耳濡目染,带了点流氓人设。
“我也是一时好奇,想瞧瞧看那孙他是要做什么,就如了他意了。”还是算了,文蓁最是雅致,某些方面大家闺秀得不行,得做个文明人比较好。
程知这后头一句可就不是据实了。她哪有什么好奇,事情发生之际,她压根就没放心思,是被人得逞了才发觉的,描述场景细节也是马后炮。但是这种细节不重要不是么。
“结果,我见到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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