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豫俞盛。
徐文蓁眼中幽幽,啧了一声,“你就是这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么?”
程知微笑,目光纯良,“当然是徐小姐问起,我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呀。”说着又各自续了一杯,“我有问必答。”
“好。”徐文蓁一滞面上缓缓地、不可遏止地绽开了笑容。
心下一种莫名的意味上涌眼前这个人骨子里散发出的那种危险与迷人,愈发浓烈了。徐文蓁盯着那执壶的手,失神了片刻。白皙修长莹莹如玉应和着烛光只觉得煞是好看。
下一刻,那人放下了手。在这静谧的夜晚,短短几息又似万年。烛光摇曳间噗的一声轻颤,惊得徐文蓁的心底仿若也跟着颤了颤。这一刹那好像有了什么不同。好像有颗小石子投向了某处角落,悄悄散开几圈涟漪。
徐文蓁举杯,低头轻抿。眸子微阖,敛去了突如其来、无法言说的心绪。她点点头接过上半句道的那声好,“我们从头再来过。”顾绥已然显露了实力,想要见徐家深浅也是应有之义。这般虚虚实实很是有趣。我很喜欢。
要寻个准信,顾绥的知情程度,顾绥的心思立场。那么,来吧。
“白日里另两人你知道是谁的吧?”既然从头再来过,那一开始便直指关节好了。你知不知道顾家呢?
“大概知道。姐姐或是妹妹,同准姐夫或是准妹夫嘛。”
“”你知道的可真多。
徐文蓁自动忽略后半句,也压下惊讶,先不去管顾绥是怎么知道的。她对顾绥的前进一步很是满意。果真是有问必答了。已经试探到这个地步,说知道再说是崔少侠与他同门一类的多做纠缠,就没有意思了。
只是,这说法还算不得分明。知不知道顾家,知道人是谁是其一,还有顾家家事、顾家家仇是其二。这还可以更进一步。徐文蓁想了想,继续。
“咳,何时知道的?”
“定州之后。便如白日里所说。”
定州之后是顾绥行事转变的拐点。白日里她说知道,只说知道人此刻她说知道,是说明确知道关系。徐文蓁止住追问的冲动,转而提起自己,“又是何时知道我的?也是如白日里所说?”
“是。”
“你定州之前就知道我?”
“是。”
“那,今日之前,你知道我同你姐姐、准姐夫一道的么?”
“姐姐?准姐夫?”
“是。”
徐文蓁不奇怪对方能够接住自己这同样上前的一步,也得意于对方问了出来。她这会儿沉迷在同顾绥虚虚实实的较量中,不问缘由,不问过程,不提明确字眼,虽然很想,但莫名更不愿落了下风。当然,要是之后顾绥先乱了节奏,那徐文蓁也就不介意放开,互通有无了。
只是,程知到底不是寻常人,没有按照惯有的逻辑顺下去。徐文蓁透露出知情,却没等到她追问这位姐姐、追问身世,只听得她自然而然地接着徐文蓁的话往下。
程知心下笑了笑。这句不是很好回,需要知道又不应该知道。不知道,上回风月楼的机锋圆不过去,可论起要怎么知道,答起来虽说有东厂同徐家在,可也免不了会有些牵强。
于是,程知眨眨眼,“略知。”停顿了一小会儿,沉吟道,“猜得到。”
没得到想要的反应,徐文蓁也不失望,反倒愈发兴致高昂。
猜得到啊,徐文蓁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家小姐,哪能当即体会出程知老司机的万金油句式,她本能对号入座。
徐文蓁回想起自己当初的说法,颇有感慨,“顾大人行事向来出人意表,每每令人惊诧,却不知定州一行你同你姐姐直面相对可有吃惊?”
“自是有的。人不都是这般,与以往认知不同,便会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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