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三日,人民日报登载了nnnn和n通知“鉴于目前大专学校和高中的n大革命正在兴起,要把这一运动搞深搞透,没有一定的时间是不行的。有不少大专学校和中学,资产阶级的统治还根深蒂固,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十分尖锐激烈。在大专学校和高中,把n革命运动搞深搞透,将对今后学校教育产生极为深远的影响。同时,高等学校招生考试办法,解放以来虽然不断地有所改进,但是基本上没有跳出资产阶级考试制度的框框,不利于贯彻执行党nn和伟大n提出的教育方针,不利于更多地吸收工农兵革命青年进入高等学校。这种考试制度,必须彻底改革。这样也需要有一定的时间来研究和制定新的招生办法。
“nnnn和n考虑到上述情况,决定1966年高等学校招收新生的工作推迟半年进行,一方面,使高等学校和高中有足够的时间彻底搞好n革命,另方面使实行新的招生办法有充足的时间作好一切准备。“为了不影响高级中学接收新生和新学年开学,高中的应届毕业生,凡本校的n革命运动尚未结束的,可以由学校妥善安排时间和住地,继续把n革命运动搞深搞透在本校n革命运动已结束,而高等学校尚未招生时,可以由学校组织他们下乡下厂参加生产劳动。”
紧接着六月十日,人民日报又刊登了北京女一中高三四班和北京四中高三五班学生给党nn和伟大n的两封信,人民日报热情洋溢的写到这二封信“提出了废除旧的升学制度的强烈要求。这两封信,充满着对党对人民的无限忠诚,洋溢着高度的革命豪情,表现了时代的革命青年敢想、敢说、敢做、敢闯、敢革命的精神。这两封信,反映了广大革命师生的心愿,代表了广大革命群众的呼声。”
热血沸腾的革命小将在倡议书中写到“现行的升学制度就是中国封建社会几千年来的旧科举制度的延续,是一种很落后的、很反动的教育制度。现行的升学制度是和给我们制定的教育方针相违抗其罪状如下一使许多青年不是为革命而学,是为考大学而钻书堆,不问政治。不少同学有严重的唯有高、成名、成家、个人奋斗、走白专道路等剥削阶级的反动思想。现行的高考制度助长了这种思想。二使许多学校片面追求升学率,而造成了许多特殊、重点学校专收高材生,这种学校为一些只钻书本,不问政治的人大开方便之门,把大批优秀的工农、革命干部的子女排斥在外。三对学生的德智体的全面发展起到了严重的阻碍作用我们建议如下从今年起就废除旧的升学制度。”
校园里到处都在议论着,都对北京女一中高三四班和北京四中高三五班学生的政治敏感和远见卓识而五体投地。有时也会有些嫉妒,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如果能想到早行动一步,这轰轰烈烈的大事不就落到自己名下了。
当然,真实的情况,并非大家想象的那样。
多少年后,有人透漏:1966年6月,当时在四中高三五班就读的几个从他们的父辈那里打探来了nn有意废除高考的消息,与生俱来的政治敏感使他们决定抢先立下这一革命新功。于是一篇洋洋洒洒的“革命宏文”炮制出炉,这就是北京市第四中学全体革命师生为废除旧的升学制度给全市师生的倡议书。
此时,同在西城的女一中现161中学有如与男四中相呼应一般也推出了北京市第一女子中学高三四班学生为废除旧的升学制度给党nn、的一封信。于是,男女两所云集的中学联手将高考制度推向了终点。被公认革命形象好的四中高二学生nnn与另一名女一中的同学被选派来到北京电视台宣读了信与倡议书的全文,在一个电视有如熊猫般珍惜的年代里,四中的学生想尽办法观都看了这次直播,与之说去真切地感受一下高考制度废除的喜悦,倒不如说是去享受那“革命成功”的精神快感。
就在这个月的一天,北京四中初二学生刘某,把一封轻飘飘的信件,悄悄搁在了时任国家行政一把手的父亲的案头。把信交给刘某的时候,高三五班的两位同学很郑重地告诉刘某,说是要造反,要造资产阶级教育制度的反。说当时的教育考试制度让白专的留下来了,把闹革命的、工农兵都挡在学校外面了。刘家有规矩,不允许捎信。刘某不敢把信直接交给父亲,只搁在桌上。而这封信就刊载在1966年6月1日的人民日报上。信的结尾,是现在北京四中全体革命师生向全市革命的同志倡议:立即废除高等学校入学考试制度。和这封信同时刊载的,还有来自北京女一中的另一封抨击高考制度的信件,和人民日报社论彻底搞好文化革命,彻底改革教育制度。
因为北京四中几个同学准备到外面去踢球。在门口传达室等人时,其中一人多年后说出了以下的见闻:“听到正好有个高三五班的政治活跃份子在打电话,我在一边不免伫足好奇凝听。他正与对方说到,如今高考制度是愿意也要废除,不愿意其实也要废除,他们已经得到内部消息,现在上面已经有了正式决定,其实三两天之间就要发表,只是现在需要自下而上的首倡一下,上面的文章政府自然去作。大势既已如此,我们何不抢先,正可捞些资本。听来对方觉得兹事体大,有所顾虑,他便把底牌和盘托出,鼓励说,四中干部子弟太多,容易给人以口实,所以由你们“首倡”,我们再来“附议”,头功你们尽管拿去。听到这里,尽管我也正在翘盼废除考试制度,但没有想到的是,关系千万人一代前途命运的举措竟然可以是如此决定的儿戏。但我又想到,这样的政治手段竟让一个毛头小子在中学传达室里的电话上运作,又不能不说是百密一疏,千虑一失。”
取消高考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学校停课也是不可避免的了。每天,还是照常上学,照常放学回家。但已经不是去上学学知识,而是搞运动,我们已经成了“职业革命者”。
职业革命者总得革命呀不能总是学习讨论吧?可革命,革谁的命怎么革我们并不知道。
学校会议室终于有大字报了,是几个老师写给学校校长丁金的。想不起大字报上写了些什么,大字报很长,揭发的问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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