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的兴趣从来不在于打压孩子的梦想,当然,我的确总做我自以为正确的事情,这个世上鲜少有我的反对者,这的确是件很危险的事。不过我很庆幸,遇到了你爷爷和你。”

李晓澄轻哼,看来老爷子没少喂裴女士吃枪药。

“易燃的事,我感到很遗憾,也很抱歉。那孩子若是知道你这样维护他,或许会多笑一笑。”

“您少在这马后炮了,一把年纪不嫌臊得慌吗?就知道拿捏我们小辈。”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得厉害,错得离谱。”裴慰梅始终笑着,全无一开始的肃然,反而有种罕见的恣意和畅快,分明身体囿于轮椅,可灵魂已经泛舟西湖,游历山川湖海。

笑够了,她闭了闭眼,擦擦眼角泌出了一点泪水,诚心看着李晓澄:“我错就错在,不该在布鲁克林就放你一个人回波士顿,我该那时就领着我的儿子和孙子到你面前,让你挑中哪个带走。不该啊,悔不当初啊,这一耽误,让我少了多少人间快乐。”

听不下去的李晓澄松开了抱臂的手,“这话说的,您只恨我不是从您肚子里钻出来的吧?”

“我要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死而无憾了。”

“呸呸呸,明天就清明了,多不吉利。我还想您给我带带孩子呢,这么一算,您至少还得再活十年才行。”

看着她翘起的嘴巴,裴慰梅笑得肩膀一阵抖,愉快地承诺:“我尽力而为。”

这回又换李晓澄不高兴了,“您为什么不生气不难过呢?”

裴慰梅张开手,俏皮地耸了一下肩:“笑来财,你看我这么有钱,不是没道理的。”

李晓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您就不怕我丢下你儿子,跟你孙子跑了?”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裴慰梅终于敛笑,道:“你不会的。”

怎么就不会了?

回房的路上,坤和也好奇这个问题。

轮椅在尝尝的走廊上滑动,裴慰梅看了看窗外的月光,说道:“因为她像我。”

言出必行,是很好的品质。

李晓澄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都是这样的人。

裴慰梅也一样重诺。

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才能把生意做大做强。

她信守诺言,才能得到丈夫的尊重,孩子的敬爱。

就算许诺在舞会上带回一颗糖果,她也会牢牢记得。

因为她明白母亲的保证对孩子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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