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力刺出那一剑又使魏知白呕了些血。
那小童的一掌,令他血气逆行,脏腑内翻江倒海一般。
不知是否伤了脊椎,竟然一时无法站起身。
那老妪已暴喝一声,五根连在金线上的银针分别从她双手射出射向魏知白。
一个剑客,气弱、力衰双腿又失了灵活,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又有何区别?
难道他要躺在地上反抗吗?
魏知白就是躺在地上反抗的。
他不仅是躺着,他还翻、滚、爬、转、挺、弹、蹬。
他的剑也同时跟着左挥、右挥、旋转挥忽而刺地将自己的身体推开,忽而又从腋下刺出一剑刺向人腿简直令人摸不着头脑。
那老妪更怒,双手舞动更急。
只见竹剑的青影如同一个淡青色的透明琉璃罩,始终随着魏知白移动。而那带着金线的银针在空气中飞舞出闪闪流光,像是拍打在油纸伞上的金银雨丝细细地飞溅却始终无法穿透那“淡青琉璃罩”。
那小童已飞身上屋梁,正坐在横梁上晃着腿吧唧着嘴,嚼着那黏而韧的胶牙糖。见状,探手从衣怀内取出三柄飞刀,随手甩出
那飞刀亦击在那“碧色琉璃罩”上,像跳出水面鱼般弹飞出去。但魏知白以一敌二剑招被分散,出手自然慢上半拍,一时露出了破绽,那老妪飞起一脚
“碰!”
魏知白撞在墙边的橱柜上,剑也脱手。
那老妪暂时收手,那十枚银针被夹回到了她的指缝间。她慢慢走向魏知白,冷笑一声道: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厉害?
“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多蠢了吧?”
她说话速度急了之后,声音就像剪刀剪草纸一般,粗粝,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尖利,听来使人分外难受。
魏知白却突然笑了。
浅浅的微笑,活泼泼的。
他的五官是英俊而立体的,少年式的、倔强式的朗硬。皮肤白皙且薄,眼睛大却不显得活泼灵动,和魏灵风的俊俏是很不一样的,因为他的眼皮很薄,眼角像给用刀尖划了一下。
他不笑的时候,就像一块线条削硬的岩石。棱角瘦而薄。
笑起来的时候,就像这块岩石突然长满了青苔,是一种绿茸茸的坚硬。
魏知白靠坐着橱柜道:“我练的是杀人的剑法,所以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好人。
“但现在看到你们,我才明白,原来我又善良、又可爱、又天真、又无邪、又纯洁、又迷人。
“你们做的坏事,我以前没做过,以后也绝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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