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府邸当中,一家三口坐在一起。这妇女对着这二人说道:“一个当爹的,一个当弟弟的,都不是什么有用的人。一个管不住自己的女儿,一个看不住自己的姐姐。现在好了,青莲都出去两个多月了,杳无音信。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当娘也不活了。你两看着办吧!”

这中年人说道:“夫人,你就放心吧!没人敢动她!她不把别人折磨死就算好的了,出去也好,我们好清静清静!”

“听听,听听,这是当爹能说出来的话吗?”

“娘,你放心吧,没事的,我也派人出去找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正当这一家人在争吵之际,一位仆人走了进来,对着三人说道:“老爷,夫人,少爷,已经找到小姐了,不过,她正跟着一个年轻的公子,还叫我们不要打扰她!”

“哦?年轻的公子?”这中年人好奇的问到,“查清楚他是哪门哪派的了吗?”

“没有,查不出来,根本无从查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我们北方任何一个势力的人!”

“哦!那就奇怪了!”

“那她说自己这两个月都去干嘛了吗?”

“说了,小姐说是自己差点被锦山城城主的儿子胡泉劫持,不过,被这个年轻人所救!”

“哦!那个混蛋胡泉,我迟早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不过就他的那个年轻人倒是挺厉害的,能从胡全手下众多高手当中救出她来,的确不容小觑!他大概有多大?叫什么名字?”

“二十五左右吧!好像叫周荡吧!”

“这名字听着好奇怪!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本事,我得亲自去会会他!对了,他们现在在哪里?”

“按照他们的路线,我想,两天之后就到我们叶城了!”

“好,传我的命令,派人暗中保护小姐,密切注意他两的行动!”

“是,老爷!”说完,仆人便退了下去。这男子便对着妇女说道:“我说吧,她没事的!不过她身边这个叫周荡的男子,得要注意一下!”

“嗯。等她回来了,立马叫她来家见我!”

“是,夫人!”

青莲和周浪二人一路朝着北方走去,青莲问道:“你知道这往北走,会走到哪儿吗?”

“燕边城!”

“那你是要去燕边城吗?”

“嗯!”

“你去燕边城干嘛?”

“没事,就到处走吧!”

“那行,我陪你去吧!不过我想问你,你知道燕边城势力最大的人是谁吗?”

“赵风,对吗?”

“嗯,他可不好惹啊!”

“没事!我们又不惹他,怕什么?再说了,我的实力你是看到的,随随便便就能干掉他们,放心吧,没事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把你送回家了,我一个人也好办事啊!”

“好吧,我告诉你吧,我家在叶城!”

“叶城!在哪里啊?”

“我就知道你们外地人不知道!叶城是燕边城旁边五十公里的一座小城。其实,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因为害怕战乱波及,所以就搬到叶城了!”

“听你这么说,你家也是有钱人了!”

“还行吧!对了,这几个月花了你多少银子?”

周浪将自己的银票拿了出来,数了数,说道:“我原本有一万两银子的,花了大概三千两,遇到你的时候还剩七千两,现在还有五千两,如果平分的话,你应该欠我一千两!”

“一千两啊?行吧,你先跟我去叶城,我回家把钱还你,然后我带你去燕边城!”

“燕边城好玩还剩叶城好玩呢?”

“燕边城人多吧!叶城的话,就是干净,安静!都差不多!两处我都经常去!放心,到了叶城或者燕边城,那就属于我的地盘了。你的一切我都包了!”

“看来,你是非富即贵了!不过,钱财对我来说是身外之物。你也不必在意!”

二人来到了叶城,周浪对着青莲说道:“这里就是叶城?为什么要叫叶城呢?”

青莲似乎有些得意,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叶城,不是用人来命名的,也不是用形状来命名的,只因是城中有一种树,其叶落之时,如同蝴蝶飞舞,每一片树叶都要在城中飞上三天三夜才会坠落,夜落之时,满城的树叶都像蝴蝶在空中飞舞,非常迷人。很是奇怪的是,这种树的树叶会在那三天之内全部掉光。而且这种树呢,一离开这座城市,树叶就不会再像在叶城这样飞舞。而且这种树数量极少,整个叶城也不过数十棵。所以,这座城就以这种树的叶子命名,就叫叶城了!”

“这可是真是奇怪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对了,忘了告诉你,燕边城城主其实也住在叶城!”

“哦!那我们的小心点,不要惹到他!”

“嗯,走吧!不过你也不要将他想的那么恐怖,我倒是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算了,先带你去吃好吃的,然后再送我回家吧!”

说完,青莲对着叶城轻车熟路,在城中走了片刻之后,便走到了一个叫“叶香酒楼”的酒楼,二人到了楼上,招呼好小二备好酒菜。青莲一如往常那样,借故到了楼下,立马遇到了府中的那位中年男人。中年人呵斥道:“怎么现在才回来?”

青莲有些撒娇又委屈的说道:“爹,人家不是回来了嘛!对了,娘亲可好?”

“还记得你娘呢?你可知道你娘想你都想疯了,还不回去看看她······”

“慢着,爹,让我吃完这顿饭再走好不好啊?”

“家里又不是没有饭?回去和你娘吃,这里交给我来打点,你先回去吧!”

“可是······”

“乖,听话,这里有爹来打点。我自有分寸!”

“那好吧!你不能赶他走!记得我明天还要来找他的!”说完,青莲便离开了。这中年人走到周浪的面前,对着周浪说道:“年轻人,我可以坐在你这里,和你小酌两杯吗?”

周浪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已经有人了!若不嫌弃,多添副碗筷,那也不关紧要!”

“哦!你是说穿青衣的那位姑娘吗?她已经回家了,说这些日子有劳你了,让我替她说一声谢谢你!”

周浪听完,脸上有些许惆怅,随后说道:“那也好。那我们就在此小酌一场吧!”

不一会儿,小二端上了一盆炭火,外加一大坛酒,还有温酒的工具。周浪有些疑惑,便问道:“今天是大晴天,为何还要温酒呢?”

这中年人说道:“这酒楼呢,叫叶香酒楼。这的招牌酒呢,就是叶香酒!这酒可就大有讲究了。是用这里的树叶正红之时,于早晨收集它的露水,一点也不能早于日出一刻,也不能晚于日出一刻;而这酒的叶子,采集于日落叶正红之时,也是不能早于日落前一刻,晚于日落后一刻。二者缺一不可!只有将二者完完全全做到,才能酿出这最完美的一坛酒。再来,就是北国多风雪,酒水多少都会受一点点的寒冰冷气的影响,所以酒就会受冻。只有将之用火温过,才能露出其原有的浓厚与醇香!”

“原来如此!这酒那应该是很名贵了!”

“名倒是没有,因为怕名声在外,而供不应求,导致假酒盛行,最后坏了名声。所以不敢到处宣传。这贵呢,倒不是在乎价钱,而在于待客。只有招待贵客的时候,我们才会用这种酒。这酒啊,是有价无市!”

周浪一听,感情自己还成了贵客,于是谦虚的说道:“多谢,多谢!”

“不用客气!”

二人相聊甚欢,周浪连连夸赞好酒,酒过三巡,这中年人说道了自己的名字,原来他叫赵风,是青莲的父亲。周浪笑道:“青莲给我说叫我不要惹到您,我还以为所为何事,原来您是他父亲。赵城主的大名,我是早就听说过了,只是没有机会见到了。没想到,今天还有幸一见!实乃三生有幸啊!”

“哦?”赵风有些疑惑,问道,“你听说过我?”

“北境小霸王,赵风!如雷贯耳,岂有不知之理?只是小霸王,也成老霸王了吧!”周浪打趣道。

“哈哈······”赵风大笑道,“对,说的没错,岁月不饶人,日日催人老啊······你来过叶城吗?”

“没有,不过,去过你的老家!”

“我的老家?你是说燕边城?”

“对,五年前去过!”

“五年前,你去燕边城做什么呢?”

“您还记得五年前天下宗与曼陀教那一仗吧?我当时就在其中!后来,我们赢了,却莫名其妙的撤兵,后来,我就解甲归田,到处流浪,那天见到有人劫持小姐,忍不住就出手相助,想着就散了吧,谁知道小姐偏要让我送她回来,不曾想,她居然是您女儿!不过,这才有机会见到您啊!”

“一切都是天意使然吧!五年前的大战,我也在。不过军政要务,全都收归于天下宗,我虽世袭城主之位,但并无实权,所以也只能做些后勤工作。不过我听人说,那一场仗,是有两个少年,一个当机立断挫败了曼陀教的锐气,一个利用妙计让曼陀教上当。一人当机立断,一人独挡乾坤,所以才能力挽狂澜,最后才取得了胜利。不过二人好像都失踪了,至今杳无音信,实在是可惜了!”

“天意如此,岂非人力所违啊?”

“不不不,我倒是认为那次的事,不是天意,而是人为!纵然天意不可违,但是人祸尤可恨呐!想当年,我的先祖将北境拱手相送于天下宗,一则是因为天下宗清正严明,有一统天下之力;二则是因为体恤百姓,不忍兵戈四起,涂炭生灵。到如今,宗门高层小人当道,残害贤人忠良,欺压寻常百姓。而对曼陀教一味忍让,有失尊严。如今的天下宗,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天下宗了!”

“那依城主所言,您该如何是好呢?”周浪随便一问,便自顾自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说道,“好酒,的确是好酒!”

赵风看到周浪沉迷于酒里,便故意说道:“从古至今,若想崛起和强大,英雄豪杰是其霸业之资。像齐恒公而得管仲,秦孝公而得商鞅,刘邦得汉初三杰而一统天下;刘玄德得诸葛亮平分三国。古今豪杰英雄,无一人不心系百姓国土。而当今的豪杰之士,若分三教九流,第一流人物,当是周浪,姬荡,和耿彪,有勇有谋。只不过姬荡,周浪杳无踪影,是死是活尚不知晓,故不考虑;而耿彪位居五军之统帅,又有潘氏父子为辅助,下属又多臣服,是有王霸天下之资!而这二流人物,则是王峰,慧能之属。王峰武强,二少谋略;慧能功高,但太仁慈,所以只能算作二流。而这二人,王峰留守,慧能出走。这霸业之资,当还是天下宗啊!而流落在各地的英才,又大多被天下宗所用,想要天下宗衰弱,取而代之,无异于痴人说梦啊!”

周浪此时醉意正浓,听着赵风这般说来,便大笑道:“城主此言差差矣!天意之决,岂是人力所能决定?我看现在是天要亡了天下宗啊!你看当今之世,天下宗虽有霸业之基,但内部小人当道,朋党成群,成日纸醉金迷,不思进取,小人之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此一患也;而蔑视宗主之权,尽信潘成,主仆之间,而无伦常。此等宗主,早已失去民心,此二患也;而如今各地,天下宗虽设分宗,但各个势力之间,却拥兵自重,不守宗法,一旦开战,纵使天下宗再强,却不能一举灭之,久而久之,必会耗尽其力,此为三患也;而这第四患,则是这曼陀教亡我之心不死,表面上恭恭敬敬,暗地里却有起兵之心。纵然耿彪有天作神功,也分身乏术,不能全顾。至于天下豪杰之说,古人由于云‘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太平之世,世人英豪上升无门,只能借酒消愁,著书立传,或云游四海,默默无闻。而一旦生逢乱世,则会像雨后的春笋,各自纷纷拔地而起。人才之说,不复存耳!”

此一番言语,让赵风大为震惊。本想再继续问下去,但此时青莲出现在二人眼前,青莲便先于自己的父亲开口问道周浪:“你这么能说,那你说说,为什么为何不在我推荐给你的人手下效劳呢?难道是不想接受我的恩惠?”

周浪酒至正酣,对着青莲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缺陷罢了!而他们的这个缺陷,却是致命的缺陷,所以我才不能在他们的手下效力!”

“那你倒是说说他们的缺陷在哪里,又为何致命了!”

“首先说说那个高城主吧!他第一次派来跟我交手之人,个个都是练武的好手,但是却都一个个绵软无力,我原先以为是他不会调教,以为他就是一个庸才;第二次叫跟我比武之人,全是他的儿子,但他们个个武艺高强。他的儿子虽然有练武的材质,但天赋是远远不如那些人的。所以,我敢断定,他不是庸才,只是一个任人唯亲的自私之人罢了!而在这样争夺天下的事情之上,最怕的就是任人唯亲,此为大忌;而毒龙镇的那位老人,事必躬亲,看上去的确小心谨慎,但是也反映出了他的用人太过于疑虑,不足以成大事;狄虎虽强,起于卒伍之间,但是通则观其所礼,富则观其所养,止则观其所好。他在自己大富大贵之后,并没有克制住自己,房屋虽不说是金碧辉煌,但是也是富丽堂皇;对下属没有平等对待之心,已经丧失自己的本性,加上在途中与三人打斗,这三人处处让着他,他不知感恩,反而将三人打败羞辱,实在难以言说。至于最后一位,虽有鸿鹄之志,但是过度仁慈,以至于这种仁慈,像是一种伪善。而他的手下趾高气扬,包揽一切,我想,他们也别想起什么风浪了!”

“原来如此,听你这么说,的确是有些道理啊!”

“你这丫头,不是叫你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呢?”赵风带着斥责的骂道青莲。

青莲带着些俏皮,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一起回去为好,不然待会儿娘骂我,你不护着我,我就很难看了。再说了,一起回去吃个团圆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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