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一个尾音结束,陆缘始终没有回过神来,身心皆已融入曲中,十分舒适受用。正回味时,一声断喝,王伦像一个傻逼似的站起来,高声道:“好,妙!绿珠儿姑娘琴艺之精,实在令人惊叹。”
殊不知,他这一声粗鲁如犬吠的吼叫,出现在音律的结尾处,就像山珍海味中突然吃出了一只臭虫,实在令人恶心。陆缘微微蹙眉,心道暗骂:发现一只庸俗的傻逼,鉴定完毕。
绿珠儿让婢女收了七弦琴,冷冰冰说道:“公子知晓音律?”
见绿珠儿主动与自己搭讪,王伦开始飘了,实对音律狗屁不通的他决定当众吹一下牛逼,“如此在下就献丑了。刚才听姑娘琴意啊,就像置身大海,浩瀚无边的海上惊涛拍岸,突然一个浪头打来,就像跟女子云雨到了高潮,十分畅快!”
“吁”
在座人听他以如此粗俗之言评价琴音实在粗鲁粗鄙,然而惧怕于他鱼龙帮少帮主的身份不敢直言,如果换做旁人,早就鸡蛋烂菜叶扔过了。坐在他身边的吴子帧就不一样了,人家怎么也是高干子弟,堂堂郡守之子,受的教育也不一样,听王伦这么说,吴子帧微微摇头,满脸鄙夷之色,跟他坐在一起简直丢人。
显然,这个差评让绿珠儿失望至极,明眸之中闪过一丝幽怨,一时间觉得任何事都索然无味,任何男人都面目可憎。不过,她虽是花魁,可说到底也是给人打工,工作没完成是无法收工的。无奈之下,绿珠儿沉着清丽俏脸从婢女手中又接过琵琶,开始奏曲儿唱歌。琵琶声有疏有驰,歌声如泣如诉,两声相交从容不迫,音声婉转小巧玲珑。
一曲作罢,在座之人似是被其声音所感,沉默许久才发出一阵欢呼声。绿珠儿点头向诸位致意,准备回房间,她的任务就是每天演奏唱歌吸引宾客,卖艺不卖身。
这时,一名穿金戴银的粗糙汉子站起来喝道:“等会儿,老子千里迢迢来到栖凤楼,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听你唱戏的。说吧,你要多少钱能陪大爷一晚上?”说着,从身上掏出十几张银票,在手心上敲打。
看这人身材粗犷,声音厚重,像是北方人,听他意思是专门奔绿珠儿而来。可惜,他不知道绿珠儿之所以能坚守卖艺不卖身,并非是她自己如何贞烈,而是因为王伦和吴子帧。这两个人同时想要得到绿珠儿,巴陵郡富豪多不胜数,如果不是忌惮他们两个的势力,还能轮到这个外来的汉子出头?
果然,粗糙汉子这么一闹,冲动的王伦脸上挂不住了,最喜欢出风头的他阴沉着脸,冷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竟敢在此大呼小叫。”
粗糙汉子可能也有些实力,在老家属于只能欺负别人,别人不能正眼看他的狠人。被王伦这么骂了一句,粗糙汉子完美的表现出北方汉子的血性:“干哈呀?想跟我俩练练是咋地?”
“怕你不成?”王伦有意在绿珠儿面前表现一下,脱下长衫,从随从属下手里接过长剑,心想如果这一次替绿珠儿姑娘解围出气,那么我在她心中的形象肯定威猛许多,抱得美人归指日可待。
不过,就王伦的智商,他能想到这个关节,吴子帧也能想到。在王伦还在脱衣服,拿宝剑的时候,吴子帧已经冲了出去,噼里啪啦跟粗糙汉子打了个热闹。吴子帧用亲身行动给王伦上了一堂课,该出手时就出手,女人面前没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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