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缘敏锐的察觉到,这两个权贵之间的友谊并不是牢不可破,一旦找到突破口,它是那么的脆弱。对场上两个人的打架,陆缘没有兴趣,站起身欲往外走,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同样准备回房间的绿珠儿。
出于礼貌,或者对绿珠儿的尊敬,陆缘微笑点头。绿珠儿并没有回应,冰冷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长年在栖凤楼的她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男人,能来这种地方,绝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一点,陆缘也曾经自我评价,承认自己不是君子,当君子太累,他只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
吴子帧和粗犷汉子仍在厮斗,陆缘已经回到了醉霄楼。陌小唐见他回来,一身浓重刺鼻的胭脂味儿,忍不住蹙起眉头,把陆缘从房间推了出去。
陆缘无奈摊了摊手,“有么有搞错?这是我的房间好不好。”
陌小唐没有理他,也没有继续停留,拉着小脸和阿伦从陆缘房间走了出来,如果不是担心陆缘,他们才懒得在屋里待着。陌小唐一脸厌恶烦躁,走进自己房间时,关门之声很大。陆缘靠在墙上,问阿伦:“大小姐生的哪门子气?”
阿一瘸一拐的阿伦推门时听到陆缘如此一问,回应道:“小唐不让我跟你说话。”
陆缘哑然无语,等阿伦关上门这才喃喃道:“莫名其妙,又不是我媳妇儿。”
夜色如墨,一轮皓月静立当空,俯视着整个巴陵郡。
人静夜深,陆缘修行完毕之后,殊无困意,脑海不时想起身姿婀娜的绿珠儿。可以说,他现在已经有了救闲云老叟的初步方案,而这个方案的难处在于挑拨吴亮和王储的关系。城中两只恶虎相斗,一旦两败俱伤,他就有了可趁之机,而他们的儿子显然就是这个局的切入点。
然而,这个切入点的关键在另外一个人身上,那人就是绿珠儿。看得出,绿珠儿卖艺不卖身,是个端良贤德之人,把她拉入这个局中,也许对她会带来不利。何况,绿珠儿与他没有丝毫关系,更不会因为陆缘以身犯险。
难啊,难。
越想越没有困意,陆缘索性穿了衣服,从醉霄楼窗子内跳了下来,在月色之夜静静在街道上行走。倏而黑影闪过,一只猫瞪着绿色的双眼,从静谧的街道上跑了过去,窜上了一栋百姓的屋顶。
陆缘漫无目的的散步,遇道则入,不觉间竟然来到清水河畔。两丈来宽的河水无声无息的流淌。清水河的水来自汉江,也是巴陵郡城内主要运输通道。陆缘在河边光滑的石头上坐下,凝视着水中月影,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丝孤独感。
瀚海大陆,如此之大,他的亲人朋友却如此之少。
“风叔,雪姨,你们一定要等着我来救你们。”
一个时辰匆匆而过,朗月西斜,皎洁的月光在他身后拉出昏暗的影子。夜风轻抚,微有凉意,陆缘挪动了下屁股,靠在了身后的斜坡上。夜露已经完全无法侵入他的身体,因而陆缘在此睡一觉也不必担心着凉。
这时,陆缘自主打开的感知域内隐约出现了一道气息,这道气息沉重而缓,必然出自普通人之体。陆缘坐直了身体,扫视周围,在淡淡月色之下,他看到了不远处石桥上,一人身穿白色裙衫,站到了石桥上。
蓦地,陆缘意识到此人似乎想要跳河,可未等他有何阻止的动作,那人已经跳入了清水河。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陆缘吃了一惊。简单停顿之后,他也纵身跳了下去。在水中,陆缘感觉触手温软,隐有幽香,跳水之人原是一位女子。
等救上来之后,陆缘发现,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日间在栖凤楼一展琴艺歌喉的绿珠儿。
绿珠儿气息微弱,虽说正值初夏,可清水河的水还是有些冰凉。陆缘把她抱回了醉霄楼,放在自己床上。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即便陆缘不是君子也不能行禽兽之举,无奈之下只好半夜敲响了陌小唐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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