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三斤一看许富商露出真面孔,呵呵一乐:“许财主好久不见啊,难得咱们俩在这里能碰上,这么大黑晚上的,来刘员外家送温暖了?不过你这温暖送的有点邪门…哈哈哈”。

许富商看了这山贼头子一眼:“哼哼,哪阵妖风把你吹下山了?也好,官府刚刚许了五百贯要你的人头,原来你在山上弄你不容易,现在下来了,搂草打兔子一举两得”。

这挫三斤听了徐富商的话也不生气:“行啊,咱们俩一会再决出个死活,今晚上你来这里,想来是和刘员外叙叙旧的,我先在旁边休息,你自便”。说完这山贼头子喊了手下都聚在一边,等着看好戏。

刘员外看到许富商,牙齿咬得咯咯生响,这也够,后悔自己早该下手,把这一门斩草除根,否则怎么会落得今日下场?

许富商提着刀来到刘员外跟前,对着人比划着,一边晃一边恨恨地说:“是你的人杀了我儿子?行,那我跟你要两个人下去陪他”,说完,一刀利落取了坐在地上断了胳膊的二夫人首级,脑袋滑下惹得鲜血溅出,捎带喷了素卷一头一脸。

这姑娘心理瞬间崩溃了,她生下来就锦衣玉食,虽然二妈待她不好,那也是精神层面差点,何曾见过这种真刀真枪的野蛮江湖?只见她,疯了,大声嘶吼,还不断撕扯着自己头发去擦拭脸上,身上沾满的血污。

白小溜今晚也算是经历了生死离别,错生祸乱,只记得早上自己还在山上庭内快活的清扫,到了现在,师傅死了,眼前刚刚都活生生的人,都死了。

见素卷受不了血腥疯了,他轻轻放下师傅身体,双膝跪着挪过去,把这可怜的女子抱在怀里安慰。这素卷呆在少年并不厚实的臂弯里,安静了下来,轻轻小唱自己娘亲小时候教授的曲儿。

只有花卷,现在双手抱拳在胸,靠在廊柱冷冷看着这两人也不去打搅,只觉得人间表面上浮华,背地里跟自己的野兽江湖一样血腥,唯一的区别就是,畜生,嗜血,是不分白天黑夜的。

徐三儿看到素卷疯了,心里难过的要死,他本想大着胆子上前阻挡自己的爹,但是一看到许富商饿狼般的双眼,也就气馁了,在他的记忆里,这种状态下的爹,是六亲不认的。

许富商看了看周围,心里很是满意的对刘员外说:“我儿子的仇报了一半,就剩下你了,但是在你死之前,把原来是我的东西还给我,我让你也痛痛快快的去,省得我拿出些手段折磨你三天三夜,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难过”。

员外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一大家子,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疯的疯,苦心经营数载全毁在今天,他惨笑的对着富商说:“好,很好,大家明争暗斗那么多年,谁也别说谁仁义道德,我给你个交代”。

他昂首挺胸开始说话,但是话是对着搓三斤说的:“三斤,不管什么恩恩怨怨,现在在我的心里一笔勾销。合作十多年交情,今日我家破人亡算是自己应得,但你要帮我料理身后一切丧事”,说完,这员外拿着自己的脑袋撞在地上,对着三斤连嗑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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