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辉开始琢磨起胡医生的为人来。

胡医生与药商勾结,给患者开有合作的高价药,吃药品加成,给患者增加了医疗负担。患者生病原本就痛苦,却还要承担着这额外的经济剥削,其实就是变相的吸患者的血,实在是可恶至极,这边给患者治病,暗地里却又举着屠刀宰杀着承受病痛的人们,毫无医者治病救人的道德可言。

可是想到以往的这件事,刘喜辉又觉得胡医生没有那么坏,觉得她在关键的时刻还能够有那么点正义感,还没有忘记自己是个医生,还能够履行救死扶伤的职业精神,也能够放开自己的利益,去尽一个医生的责任,想到这些,刘喜辉又觉得胡医生是个好人,也是个难得的好医生。

或许事物就是这般矛盾着的吧,很难用唯一的标准来评判一个人的好坏。

就像刘喜欢本人,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好人,至少从没有过害人的心思,可现在为了物业费,不也在挖空心思的算计别人吗?并且什么卑劣的手段都有可能用上,能说自己就是个坏人了么?刘喜辉安慰着自己,依然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

胡医生的这件往事令他有了一个想法,医者最怕的是医疗事故与医患纠纷,因为这些能侧面反映出一个医生的医疗水准和技艺水平,是事关职业生涯和前途发展的大事儿,谁也不想自己的仕途发展受阻。

当年这件事就给她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在家足足呆了两年,才又被返聘回去,如果这件事再次被掀开,刘喜辉相信定能够再次搅起风浪。

这世上有些事情原本就辨不清真伪,再混入一些杂质,定会搅成一锅稀粥,令人真假难辨,产生既定的效果。

刘喜辉觉得有必要去探访一下当年那个孩子——程程了。

不巧的是,刘喜辉一周的白班儿,要出行,就得误工。他去找薛倩请假,薛倩知道是办理胡岩的事儿,毫不犹豫地准假放行了,并且低声地鼓励道:“若事情办成了,路费给你报销,路上别太苦啦,买点儿吃喝。”说着给刘喜辉拿了200块钱。

刘喜辉揣上钱去超市买了一些营养品和水果,径直奔去了汽车站。

这汽车是专往乡下小地方去的,每站必停,遇见招手上车的人也停,足足开了近四个小时才到达了林海乡。

刘喜辉到了乡里,却不知该怎么去三家窝棚村,村民们上乡里办事儿,都是赶马车,或是骑摩托车。

到了土灰尘扬的乡下,刘喜辉却犯了难,不通客车,没有出租车,十几里地要走去吗?

“顺着这条大路一直往前,在胜利村那有一个岔口,往左走,快的话个把小时就到了。”有老乡指引。

刘喜辉可不想走这冤枉路,费脚,关键是怕走错了路再把自己丢了,天黑若被狼吃了,牺牲得可就太招人笑了。

他走进几户老乡家去求车,往返一趟出30元钱,最后有一户老乡同意骑摩托车载他去。摩托也就骑了20分钟的路程,便到了三家窝棚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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