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瞧着不对劲,但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于是歪着头问:“怎么,我说的有不对的地方吗?”

向喃连连摇头,惶恐道:“没没没,只要是您说的,那就都是对的!”

一番较真之下,向喃还是败了下风,颓靡着趴在桌案上,手掌垫着下巴,她问:“燕修,你总得让我干些什么罢?”

燕修想了想,认可的点点头,“嗯,确实,你坐着也是闲…”

向喃眨巴着眼睛,仓鼠似得点头:“嗯嗯嗯。”

燕修摩挲着下巴,思忖片刻,很快便得出了答案。

他敲了一个响指,桌案上骤然出现了一盆,对!向喃没有看错,是一盆瓜子!

向喃错愕,差些惊掉了下巴。

而燕修却自觉贴心,用着能够魅惑人心的低沉音色说着:“我想了想,什么事情能即不废眼睛,又能够让你打发无聊,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让你剥瓜子的好。”

向喃恨得咬牙切齿,却还是保持着微笑与理智:“我剥瓜子?”

燕修答得斩钉截铁,一点儿也看不出向喃的怒意:“对!”

“燕修,你当真的?”

“还有假不成?”

“剥给谁吃?”

燕修忖度半晌,“这样吧,五五分,你一半,我一半,划算不划算?”

向喃说:“你当真是个生意人,做得一手好买卖,算盘打着也响,当算账的真是一点也不屈才。”

燕修轻牵嘴角:“谬赞谬赞,还是得谦虚。”

于是乎,在这一场与燕修的斗智斗勇当中,向喃惨败,人命的剥了一整天的瓜子,剥到手都差些起了茧子。

每每向喃想要摔瓜子走人的时候,燕修就会停下看账本,转头扬起一个和善又鼓励的微笑,用激励的眼神望着她,让向喃不得不继续下去。

向喃剥着中途睡着了,梦醒时分却感到自己身上披着薄被,面前的瓜子壳也被收拾干净了,只余下一只手掌大小的碗里头盛满了瓜子仁。

然后是燕修携着微笑的脸:“一人一半,说话算话。”

翌日,向喃如临大敌一般地在燕修的书桌前坐下,生怕迎接自己的又是一盆瓜子。

屁股方着座,她警惕着问:“今天又是同昨天一样的?”

燕修自信极了的摇头,“我像是那样无趣的人?”

向喃点头,“我觉得是。”

燕修啧了一声,不满道:“啧,才不会,我燕修从来都不搞同样的。”

那你倒是搞个两样的来给我看看呐!向喃心里叫嚣着。

向喃伸手,“行,那您请!”

燕修清了清嗓子,声势颇为浩大,又是一个响指,桌案上出现的,还是同昨天如出一辙的大盆,同昨天如出一辙的…瓜子。

向喃怒火中烧,“这就是你说的不一样?是你有问题还是我眼睛出了问题?”

燕修压了压手,示意向喃稍安勿躁,然后娓娓解释:“喏,你瞧,昨天让你剥的,是葵花籽,今天让你剥的,是西瓜籽。你瞧,是不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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