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已经尘埃落定,也就无人纠结到底陈生是不是真的离开。

向喃颇伤怀的拧了拧眉,“生哥走了,诶…”

燕修凝眸瞧着向喃,安慰:“即是他执意要走…那便就这样吧。”

燕修看似兴致不高,德子及时因为陈生与向喃心生不痛快,却也不敢再说些什么。粗暴着手脚按了一把眼角的泪,遂说道:“那掌柜的,喃喃,你们先歇着,我去告知芊芊一声这个消息。”

陈生离开了之后,整个客栈里的氛围低迷了好几日,但生意还是要做,日子还是要过。

因为陈生本就是作着账房先生的职位,客栈里头除了芊芊,没有几个精通算账的手艺。芊芊事儿也多,向喃带着眼伤,于是乎算账的工作,便交给了整个客栈里头唯一的闲人,也就是燕修的身上。

燕修一开始是不愿意担这一份苦差事,直到芊芊忙不过来,在向喃面前吐露了一番苦水,向喃便过来说教燕修之后,他这才肯拿上账本翻上一翻。

但要求是,向喃的活儿不许去做了,反正她眼睛也不方便,索性就陪着在房里做着。

向喃怎么愿意?燕修这人心情好了还好些说话,心情一坏眉头一皱任何人都得遭殃。跟燕修待在一起,就犹如笼中鸟,向喃当然不干了。

可向喃偏生心思软,遭不过德子的苦口婆心与芊芊的央求,于是她干脆咬咬牙,还是答应了燕修的要求。

然后,向喃便经历了自她来到燕南客栈当中,她最黑暗的七天。

这七天她是怎么过得呢?

第一日,向喃端着厚重地账本进了燕修的房里。

燕修翘着二郎腿,仗着自己的好脸蛋,发髻发歪也不去梳理,他瞟了向喃一眼,问:“累不累?重不重?”

向喃扯动嘴角,“不累,不重。”

燕修欣慰点头:“好,那你放着儿吧。”

向喃闻言将账本放下,一件希冀地瞧着燕修,希望他能够把自己给放走,别把她看在身边。

“看着我作甚?座罢!”燕修觉得莫名其妙,指了指书桌侧边放得一张藤椅。

藤椅上还镶了一块玉,很精致,看起来就很好落座的模样。

向喃对了对手指,尽管有一只眼睛已经盲了,但说起撒娇她还是在行的,“燕修,你就…你就莫要让我待在这儿吧,平叔…平叔哪儿还忙着,我得去打下手帮忙!”

“不行!”燕修几乎没有多考虑半分就否决了向喃的想法,“你得坐在这儿陪我!”

向喃心生不满,就要说:“你怎么这般固执?”

“你去厨房帮忙,一只眼睛也使不痛快,左右忙活指不定得搅乱平叔的事儿,还不如不去添麻烦!”

“我…”

向喃还欲再说,燕修又道,驳得向喃登时哑口无言:“再说了,你若是去下边打杂,磕着碰着了怎么办?烧伤烫伤了怎么办?又盲了另一只眼睛怎么办?”

向喃当然知道燕修是担心她,所以不枉说出些这样含糊的话,心脏发暖的同时,向喃还是有些不甘心。

“那…那…我不上工,我就没有工钱拿了!”

燕修拧紧了眉头,一双眸子闪亮,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养你啊!我这偌大一个客栈,养不起你?”

话语一出,燕修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向喃先骤然炸红了脸。

耳垂犹如泣血,即使再伶牙俐齿,在这个时候嘴里倒是真的开不出花开了。

旁的不说,向喃是真的怀疑燕修被着他看了什么画本子,才能说出这般腻歪的话。

且…油腻还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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