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遣散了往日跟在他身边谄媚势力的狗腿子,不再叫人近身。
他性子依旧执拗,却少了阴鸷的疯狂。
他不再紧抓着今上的疼爱,如同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虽然自己做的依旧是跟班才做的琐事,但令人压抑的氛围已经一散而空。
如今已看不懂猜不透的大殿下是否是良主,还尚未可知。
不过今上的心思,早已决定了大殿下弃子的地位……
常轩苦笑,将自己沉浸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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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窈还不知道秦珏就是傅瑜。
相爷和夫人已经协商出了结果,不知道是余窈之前的那句话起了作用,还是夫人用了其他法子让相爷低了头。
和离已成定局。
小舅舅接到阿姐通知来搬嫁妆的时候也是惊讶的很。
可惜这次来相府做主的不是他,而是大哥。
老安平侯早在前朝覆灭时跟着自戕了,现安平侯因投奔今上投奔的早,所以侯府里偌大的财产和侯爵封号也得以留存。
也仅仅是留存。
虽然安平侯府已经落寞,但安平侯气死老爹这事儿却没人敢拿出来说嘴。
因为安平侯当时的选择意味着大义,是识时务之举,更是对今上的忠心,拿出来嚼舌头,除非是不想活了。
安平侯年岁长些,但完全没有相爷的油腻和老态,按着余窈现代的审美观来看,也算是个中年美大叔了。
他两鬓斑白,神色坚毅,完全不像是市井流言里那种放浪形骸不着调的做派。
“李承秋,好久不见了。”安平侯开门见山,对着相爷不客气的直呼其名。
相爷多年养气的功夫还在,面色未变,“是好久不见了。”
花厅里气氛冷凝,小舅舅一直缩在后头,对着余窈挤眼睛打眼色。
余窈压着嘴角看小舅舅作怪。
“你和我妹妹这算是好聚好散?”安平侯先打破凝重。
相爷端起茶杯润润唇,放下杯子,“是不是好聚好散,也不是用说的,看你们怎么做了。”这话意有所指。
相爷早年就是个地主乡绅家的儿子,家中小有薄产资,但和安平侯府一比,那是云泥之别。但是就算是吃了岳家几十年的‘软饭’,他也依旧理直气壮,毫不嘴软。
谁让他们家是前朝的侯爵,如今无依无靠呢。
再说今上为何要推翻前朝?无非因为一个‘贪’字,贪官佞臣当道,民不聊生,活都活不下去,造反才有活路。
即使现如今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也得当个清官,好官。敛财的手段千千万,他却从不敢伸手,因为只要伸手,剁下来的就是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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