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苏武林要如何给香袖捧场,风宇原是想差吴礼去打听来着。

刚回到王府,便有了答案。

腰伤还未将养好的吴述恪尽职守,不敢有任何懈怠,竟是外面递进来的帖子,都要亲手交到风宇手中。

“这是什么?”风宇懒得去看帖子,顺手丢给吴礼。

“回王爷,这是柳中麓亲自送来的。”

“哦,他啊。怎么了吗?娶小妾还是娶儿媳,表兄隔壁的石榴长势不错,摘下来送去一些。石榴乃是多子多福的意思,还省钱,一举两得。”

风宇以为说到吴述的心坎里,让他失望的是,吴述反应平平,仍是一脸认真道:“中麓脚店经历端午争标,名扬保州府。此次花大价钱买了酒曲,准备埋几坛好酒。从王爷这里得了提示,计划隆重地办一场封坛活动,遍邀名士,王爷也在此列。”

风宇点点头,由衷赞赏:“孺子可教也。”真是得了他的真传,不过是要把酒埋在黄泥堆里,都闹这么大动静,“既然不用本王额外掏喜钱,去看看也无妨。”

又有热闹可凑,青禾一张老脸抹了油似的泛着光亮儿。

“听闻,柳中麓还特意请来几名市妓,其中就有保州府最著名的花魁香袖,由于名声传得远,明日封坛,少不了要一睹芳容的纨绔公子。王爷莫要跟他们起了冲突才好。”吴礼低头,谆谆嘱托,并未注意到,风宇顿住脚步,没有跟上来。

“竟是如此,怪不得苏武林要去捧场。”

风宇朝青禾挑挑眉,他小老儿也回敬了两下。

前面,吴述还在不住口地说话:“……远是非才能静心神,热闹不是不能凑,可要看怎么凑……”

渐渐地,人走远了。

风宇绕路,穿过月亮门,悄无声息地跑掉,溜之大吉。

他运气尚可,穿越来直接成了一手遮天的王爷,没有长辈敢跟他摆脸色。身边只吴述这么一号人物,敢变着法儿的训诫教导他。论起拿手强项,便是喋喋不休的本事,听吴述念叨一晚,保不准第二日耳朵上真要起茧子。

待吴述回神时,身边哪还有风宇的影子,“王爷,王爷,你这是去哪儿了?”

对于自己的亲爹,吴礼也是避之不及,早随风宇蹑手蹑脚地溜了。

没脸回王府,严弘知在外面闲逛到晚上,暮色四合时,才敢贴着墙角,溜回王府去。

一路上,鲜有人迹,只有虫鸣作伴。严弘知以为自己会顺利过关,一头扎进自己的破院子,再不问俗事。

昏黄暮色下,远远看到那处荒僻的院落,墙头蹲着站岗似的两只老鸦,脖子灵活转动,发出沉闷的叫声。

严弘知加快脚步,因为得意于自己的判断,嘴角肌肉缓缓牵起,笑容都没来得及出现,就被一道游魂似的声音打断:“表兄啊,怎么现在才回来,身体好些了没有?还有啊,你那个炊饼不要吃太多啊,又硬又冷,对身体不好。”

风宇的态度难得如此和煦,惧是关心之言,手上钓车忽地咕噜噜转了两三圈,对钓鱼热情不减地青豆兴奋叫道:“上钩了,鱼上钩了!”

有鱼就意味着可以做烤鱼吃,他们师徒二人早就将洗涮干净的青石板备好了。

“劳表弟关心了。”

严弘知重重甩了下衣袖,愤愤回到自己的院落。关门时的动静堪比拆墙,就怕风宇不知道自己有所不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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