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到来,杜弱欢喜不已,迎上去便有些娇气地叫了一声爹,全不知有人暗地里欣赏的她的容貌。

杜鸣远瞧见女儿,威严尽退,眼中满是慈爱,道:“没想到,才到荷城几日,竟使我女儿险些丧命,都怪爹安排不周。”

杜离闻言,忙单膝下跪道:“属下错估贼人,请局主责罚。”

杜弱道:“爹,您不要罚离叔,咱们镖局已经名扬荷城了,这全是离叔的功劳。”

杜鸣远道:“你放心,爹一向赏罚分明。”又对杜离道:“你先起来吧。”

杜离闻言起身,道:“谢大小姐求情。”

杜弱惭愧道:“爹,女儿也要向爹请罪,王胜他们”

杜鸣远打断道:“爹知道,女儿无需自责。生死有命,爹会照顾好他们的家人。”

白冷冽上前道:多谢贤弟将我等送到荷城。”一旁的劫心真人也到了一句谢。

杜鸣远道:“两位不必客气。”又对杜弱道:“女儿,见过两位前辈。”

杜弱道:“晚辈杜弱见过真人。”又朝白冷冽道:“见过白世伯。”

劫心真人点头示意,白冷冽也点头示意,又叹了一句:“光阴似箭啊,都长这么大了。”

杜弱知二人心中悲痛,不再多言,道:“陈少侠和白公子的贵体,是由张老爷张弛,两位请。”

张老爷上前道:“两位公子的贵体在内院,诸位请随我来。”

天行镖局的众人,在大院等候,昆仑派两人与白家三人一同随张老爷去内院。

方过半刻,杜鸣远正询问建旗事宜。忽然!一股杀气如恶魔降临,笼罩整个别院,惊得杜鸣远与杜离连忙将杜弱护在身后,杜弱也吓得背脊发凉。张家的妇孺更是骇得浑身瘫软,婴儿哇哇啼哭。

只得一息,那杀气便消失殆尽,只见一个满脸怒意的少年,手持长刀从内院冲出,吼道:“贼道士!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身后一个青年人阻止道:“师弟,别冲动。”

满脸怒意的少年道:“师兄,你让开!”

白冷冽也跟出来,喝道:“君长!不可造次。”

杜弱见状,瞧着那满脸怒意的少年,悄声问道:“爹,刚才的杀气是他的么?”

杜鸣远道:“不是。”

杜弱又问道:“那是白世伯的?”

杜鸣远脸色有些凝重,道:“应当是劫心真人的杀气。”

杜鸣远话才说完,一道黑影从内院闪出,往别院外疾飞,那黑影手上还拎着一个张家的护卫。随后,一个穿着白袍的英俊青年也使轻功追出。

杜鸣远暗叫不好,这昆仑掌门年过半百了,戾气还这么重。

张老爷也在护卫的搀扶下走出来,道:“劫心掌门要去衙门为徒报仇,那刘捕头忠贞耿直,怕是有性命之忧,恳请两位前去劝一下吧。”

杜鸣远闻言,对杜离道:“你跟上去瞧瞧,莫要让他伤及无辜。”

杜离道了一声是,立马展开身法追上去。

满脸怒意的少年有些焦急地对白冷冽道:“爹,咱们也追上去吧,若是劫心掌门连同那贼道士一并杀了,我可不能亲自为大哥报仇了。”

白冷冽道:“放肆!方才那位是天行镖局的副局主,武功何其了得。有他在,不劳你忧心。”

白冷冽训斥完,又对杜鸣远道:“竖子无礼冒犯贵局,贤弟海涵。”

杜鸣远呵呵笑道:“无妨,令郎的性情与我女儿倒有几分相似,我欣赏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罪。”

原来是武林盟主的儿子,难怪这么目中无人,杜弱心中有些不以为然,现在听闻杜鸣远说其性情与自己又几分相似,心中颇为不爽。

满脸怒意的少年正是白冷冽之子,白君长。

白君长听完杜鸣远这番话,瞧了杜弱一眼,两人目光对视,同时冷哼,心中互为不屑。

此时,俞明来到张家别院,看见杜鸣远,立马快步上前行礼:“属下见过局主。”

杜弱见俞明两手空空,忙问道:“噬音海螺呢?”

俞明道:“荷城知府才回到荷城,申时提审牛郎飞贼,属下把海螺交由刘捕头保管。”

杜弱一听,急道:“爹,咱们快去衙门。万一劫心真人和离叔打起来,把那海螺打坏了,可不妙了,海螺里面是贼人祸害女子的罪证。”

杜鸣远朝俞明道:“带路。”

看着天行镖局的众人离去,白君长道:“爹咱们也快去吧。”

白冷冽道:“慢!”

白冷冽说完,转头对张老爷道:“张老哥,您在荷城人望颇高,老哥可有办法让官府把那道士交给我白家处置。”

张老爷道:“白盟主客气了,令侄也是为张家而死,老朽岂有不帮之理。”

白冷冽道:“谢过张老哥了。”

张老爷道:“对了,老夫差点忘了。”张老爷说完,便把一枚金灿灿的令牌交给白冷冽。

白君长看见那令牌是盟主令,怒意更盛,道:“这贼道士太狂妄,看见盟主令,还敢杀大哥。”

白冷冽把盟主令递给白君长,白君长却道:“爹,我白家三千子弟,要这东西何用。我不要!”

白冷冽闻言心中颇为欣喜,把盟主令交给了那个神情冷静的青年。

张老爷疑惑道:“白盟主,这可是盟主令”

白冷冽道:“张老哥,您不记得他了么?他是我的徒弟。”

那冷静的青年恭恭敬敬地接过盟主令心中狂喜,上前对张老爷行礼,道:“晚辈陆越山,见过张老爷。晚辈少年时,曾随师父拜访过张老爷,晚辈当时在张府大院练功,误伤了您的荔枝,您不仅不怪我,还安排快马把荔枝送到江南,令晚辈好生惭愧。”

这等小事,张老爷原本是不放在心上的,只是当时陆越山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练功时刀风纵横,伤得荔枝与枝叶纷纷落地,令人印象深刻。那时张老爷只赞他是个天赋异禀的少年,哪里有责怪之意。

张老爷想起了眼前的青年,就是当年的天才少年,笑道:“原来是你呀,十载光阴,大器已成啊。”

陆越山谦虚地道了一句不敢当。

白冷冽道:“去衙门吧,有劳张老哥带路了。”

度韵村,辰阳家中。

回灵丹果然是疗伤圣药,辰阳已经醒来,只是看起来还有一些憔悴。

辰阳看见了满脸欣喜的父亲和面带微笑的师父,知道自己得救了,眼泪夺眶而出,道:“那道士,杀了好多人还有杜弱,我帮不了她。”辰阳说着,仿佛又看见那云游道士的狰狞面孔,吓得浑身发颤。

辰心忙安慰道:“孩儿莫怕,那贼道士已被你师父废掉武功,现在正关在大牢,此生都不能再作恶了。杜家小姐她没事,你师父救了她,她还给你送来疗伤的丹药。”辰心看着辰阳害怕的模样,心中越发愧疚,辰阳的每一滴眼泪都像针一样扎在辰心的心头。

辰阳听闻云游道士武功被废,杜弱平安无事,稍微恢复心神。

辰心将一碗汤递给辰阳,道:“这个安神汤,喝下便不怕了。”

辰阳喝下安神汤之后,便一语不发,呆呆地坐着。辰心和王笑风知辰阳心中恐惧未去,已成心结,需静养和陪伴,两人一齐走出辰阳的卧房,让小狄和辰阳平时的玩伴陪着辰阳。

辰心和王笑风在客厅一齐坐下,王笑风道:“辰大哥,三年之期已到,我又在杜家小姐面前显露了武功,待在荷城的时日不多了。”

辰心感慨道:“三年之期,竟如此之快。此次分别,不知何时再能共饮携行酿。”

王笑风道:“待我恩怨了却,辰大哥一家团聚,便是我们共饮之时。”

辰心道:“好,那便说好了。你了却恩怨,我家人团聚,咱们再饮携行酿。”

王笑风道:“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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