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弱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忙问道:“你知道贼人去张府对么?又知道陈不凡未必能拿下贼人,那你一 定知道贼人是谁。说吧,是谁?”

辰阳道:“我也想知道,我才问的这位前辈。”

杜离道:“大小姐,方才我们的猜想也许是对的。”杜离心思何等敏锐,暗想:这少年并不知道贼人是谁,也不是来保护大小姐的,而是他师父借他之口告诉我们,贼人的确去了张府,彼应当是怕我们不相信,才想的这个法子告知。

辰阳道:“什么猜想?”

杜弱得意道:“贼人不止一个。”

辰阳闻言,内心也极为震惊,道:“难怪师父说陈不凡未必能拿下贼人,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杜弱听闻,即笑道:“哦,原来知道谁是贼人的,是你师父。”

辰阳心中也是重重谜团,正想再问,又有人敲门了。

杜弱连忙让那人进来,进来的人是王胜,杜弱忙问道:“如何?”

王胜瞧了一眼辰阳,杜弱立马会意,道:“但说无妨!”

王胜道:“陈不凡独自一人去了城西,属下跟到到三叉巷,便跟丢了,请大小姐责罚。”

杜弱道:“陈不凡并非泛泛,你不用自责。”又问杜离道:“离叔,现在咱们应当如何?”

杜离道:“去城西,王胜你带几个跟在我们后面,不要离的太近,要全神警惕。”

王胜领命出门,杜弱对辰阳道:“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辰阳道:“我领了师命,就是保护你,男儿行事自当有始有终,而且我并非天行镖局之人,你可管不了我。”

杜弱心中暗怒,杜离却道:“小兄弟随我们一起吧。”

杜弱诧异道:“离叔,您这是为何?万一遇险,我们还得顾他周全,这”

杜离不等杜弱说完,打断道:“我们欠了人情,自然是要还的,走吧。”

天色已昏暗不明,,在城郊外可听到阵阵蛙鸣,青蛙正在捕猎,只是一个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打乱了它们的猎取计划。如此轻盈的脚步声,竟似天神压迫,呱呱乱鸣的郊外,瞬时变得幽静落寞。

据说一处地域所建的第一个寺庙都会取名开元寺,方才那悠悠的脚步行至的庙宇便是开元寺。如今的江湖似乎也没人信佛了,因为从来也没有众生平等,所以这开元寺已荒废了许多年月。

在过去,这开元寺应当是香火极旺,定是有不少信徒捐了许多香火钱,课业堂四面的四大金刚石雕便是证明,三丈高的石雕,个个都是威风凛凛,倘若夜间在此诵经礼佛,未免有点心惊。

不过,若是心惊,只是修行不足罢了。眼前这个人却若闲游,不紧不慢地在四面点烛,然后双手交于背后,闭目仰头,俨然不把四大金刚放在眼里既不诵经,也不礼佛,显然他也不信佛。

时过片刻,那人开口道:“诸位果然色胆贼胆人俱佳,一路随行,是否小憩片刻?”

三个人影由前门入,四个人影由后门入,这七人身法敏捷,瞬时便将点烛那人围住了。其中一人道:“昆仑派大弟子,果然不凡。”

气定神闲,倜傥文雅,正是陈不凡。陈不凡瞧着那七张面孔,摇头笑道:“原来与我打赌的人,有七个便是所谓的牛郎飞贼,真是无缘对面不相识,有缘千里来相会。可我记得我只打出了五个真气旋而已。”

那贼人问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陈不凡道:“这可说来话长了,诸位要听么?”

贼人道:“无论言语几许,遗言总是要听的。”

陈不凡笑道:“说起来,这可要多谢那个叫辰阳的少年,若不是他来挑衅,也不会去练功房了。张府客厅到练功房的路颇有曲折,恰巧我走在最后,我发现了几位一路上诸位居然片叶不沾衣,泥土不沾鞋,恍若走自家的院子一般,怎能令人不生疑。待辰阳连败几个揭令之人后,几位已然提高警惕,我便借辰阳的双手打出真气旋试探,当时几位如此警惕,以你们的内力完全可以挡住我的真气旋,可是你们做贼心虚,明明有真气旋打入却佯作不知不觉。如此举动,我完全可以确认,你们就是十恶不赦的牛郎飞贼。出了张府,你们又把真气旋从体内逼出,算是不打自招了。剩下的两位应当没去过张府吧?”

贼人道:“很好!心思机敏,观察入微。”

那贼人言罢,陈不凡忽然释放真气,四道无形气墙,朝那七个贼人压去,七个贼人反应也极快,立马运起真气抵挡,怎奈陈不凡内力强横,七人连连后退。

贼人自知难抵陈不凡的真气墙,七人齐发暗器,陈不凡好像事前预知一般,七枚飞针方才发出便被陈不凡以掌力震落。那飞针还未落地,七人便被陈不凡的真气墙震飞,真气墙余劲未消,贼人身后又有无形气墙,七人身后受阻,直接撞落地面。

七人撞得体内气血翻腾,其中有三内力稍弱的直接口吐鲜血,其中一个贼人瞧了瞧罗汉雕像旁的烛火,只见那四盏烛火动也不动,心想:如此强劲的真气墙,烛火怎会动也不动?贼人豁然醒悟:原来我们已被封入结界内,难怪我们出手,他都能提前预知。大声道:“是真气结界!”

那贼人展开身法,直取陈不凡,陈不凡仍是早有预知,又是一掌打向贼人,贼人身法诡异,避开了掌风,近身与陈不凡拆了两招便退。另一个贼人立马又上前,也是近身拆了几招便退第三个亦是如此,而受伤那三个贼人竟在原地打坐调息。

陈不凡见状,冷笑道:“想以车轮战耗我的真气么?”

贼人也笑道:“维持真气结界,所耗甚巨,你撑不了多久。”

第四个贼人正欲上前,陈不凡并未朝他出手,而是单掌朝地一拍,整个结界剧烈震动,四个贼人站立不稳,纷纷倒地,连打坐那三个贼人也被震得东倒西歪。

陈不凡仍是一副万事尽在掌握之姿,道:“在我的结界内,由不得你们。”

一贼人喊道:“全力打结界墙,耗他真气!”

其余六人闻言,齐齐出拳,可什么也没打到。喊话那贼人却假意朝结界墙出手,回身便朝陈不凡射了一枚飞针。

陈不凡侧身闪躲,那贼人已然跃身近前,手中捏着一枚银针,朝陈不凡心脉刺去。眼看银针就要刺入,陈不凡左脚后跃,右脚前踢,那贼抵不住陈不凡内力强劲,被一脚震退。

陈不凡还未落地,眼前又射来六枚银针,无论陈不凡身手如何敏捷,都已来不及躲闪,只得抬起手臂挡住银针。

被踢那贼人哈哈笑道:“无需再出手了,待他毒发,真元耗尽,取他性命便如探囊取物。”

陈不凡盯着眼前的七个贼人,心中已动了真怒,冷冷道:“好一个环环相扣!”

贼人得意道:“料定你必会放大结界避开我们的拳头,如此你便会分神操控结界,给了我可乘之机。”

贼人刚说完,陈不凡已将银针连带剧毒逼出,手臂上的银针随着黑色的血缓缓落地,贼人暗叫不妙,喝道:“一起上!”七个贼人疾步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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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横腿一扫,地上那六枚沾满黑血的银针,像黑色闪电般,朝贼人轰去,银针过处,六人中针倒下。

余下一人,陈不凡收退之际,又发一掌,这一掌看似随意而发,贼人却被震得直接瘫到在地。

陈不凡看着倒下的七人,道:“你们身上应当带着解药吧。若是受害的人家不能亲眼看着你们死,必定怨恨难消。”

那六个贼人纷纷服下解药,解药才服下,陈不凡便将七个贼人的穴道封住,贼人动弹不得。

降住了贼人,陈不凡自言自语道:“天行镖局的人未免太慢了些。”

未中毒那贼人,心中满是不甘,问道:“方才那一掌便是六合天殇掌么?为何看起来软绵绵的却有如此力道?”

陈不凡道:“门派机密,说不得。”

那贼人不死心,又问道:“你一面维持真气结界,一面逼出剧毒,内力和真气应当损耗不少才对,为何还能打出这样的掌力?”

陈不凡笑道:“你想输个明白么?那我便告诉你吧。当我说在我的结界内,由不得你们的时候,我就解开了真气结界,所以我并没有损耗多少内力和真气。”

那贼人满脸不可置信,道:“不可能,在那之后你几番出招,劲力如此强横,倘若解了结界,那烛火为何动也不动?”

陈不凡道:“我派掌法玄妙就在于此。”

贼人道:“原来你点烛并非只是方便与我们决战,也是用来迷惑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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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不凡道:“正是如此。”

一切了然,贼人叹气道:“输得不冤,输得不冤啊。”那贼人说完便哈哈大笑,声音响彻整个课业堂。

贼人正笑间,两枚飞针朝陈不凡背后袭来,只可惜陈不凡知觉灵敏,而且从未放下警惕,回身便是一掌,刚猛的掌风,把飞针弹入两边的石雕里,连射出飞针的人影也被逼的跃身闪躲。

不过那人影闪躲之时又射出了一枚飞针,手法极快。陈不凡仍旧从容出掌,以掌风弹开飞针,不料那飞针极其诡异,悬空转了个弯,又朝陈不凡刺来,陈不凡抬手张开手掌,凝出一个掌中结界,即时心中了然,原来这次的飞针还牵着细细的丝线。陈不凡侧身避开飞针,单手拿住丝线一扯,那人影像脱力一般被拽离地面。陈不凡欲再发一掌,忽然背后一阵刺痛,中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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