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取滑州
为防郭威大军借五丈河之便直捣开封,刘承佑早已传旨曹州防御使何福进阻塞河道,原本可过艨艟的河面,如今筏舟难行。
郭威只得兵行西北,寅时开拨,绕过濮州,意经澶州、滑州转达开封。路程远了不少,可众将报仇心切,都恨不得长了翅膀,三军疾如旋踵,先锋急行近两百里方才申时便达澶州,澶州守军本为镇宁节度使李弘义所部,见得李弘义作先锋前来,自然开城接迎。兵贵神速,李弘义欲趁慕容彦超未反应过来,借夜色奇袭滑州,稍作休整,便带军出城。
哪知慕容彦超本就是雄踞一方的霸主,戎马一生,运筹帷幄之能自也不弱,意在郭军未达澶州之前,趁其守军尚无强援,将其攻下,以作屏障。遂点了五万兵马亲征而出。在距澶州十余里时,两军不期而遇。
慕容彦超心中一惊,那郭威昨日还在五丈河畔,现在竟已过了澶州,若不是自己前来攻城,今夜必遭偷袭。而此刻相逢,正是天赐良机,敌方长途奔徙,恰为兵疲马乏之时,再加上其诸将报仇心切,急中必失稳重,想念及此,便催马上前叫阵。
郭军先锋中各位大将那受得了这叫嚣,都争着迎战,慕容彦超也不管对方使那车轮战术,两马一错,兵铁之声骤起,手中一杠大枪,幻化多变,勇猛无比,场中一团团的灰尘高高扬起,不多时便连败郭军三员大将,打得郭军先锋没了脾气。
李弘义见得对方士气高涨,只得撒军返回澶州,此时郭威大军已陆续抵达,慕容彦超不敢深追,只得折返。
郭威赶到澶州时,天色已暗,听闻先锋诸将连败三阵,士气低落,也顾不得休息,急召众人商议用兵方略。怎奈滑州城城坚墙深,慕容彦超又骁勇善战,想要正面破城,难如登天。一向足智多谋的陈得才此时也无了法子。
一夜无眠,翌日一早,众人正愁何来破敌之计时,帐外护卫来报驸马宋延渥与柴荣、赵匡胤求见。
陈得才听闻驸马之名,双眼一亮,似有一丝顿悟,却还是抓拿不住,忙请郭威将几人传入帐内。宋延渥三人出京之时还不知大军急行,就快马朝五丈河方向而去,见到沿途诸县无不唾骂李业恶行,纷纷揭竿而起,以援郭军,就连曹州防御使何福进在三人劝说下,也正带兵前来投奔。此刻终见郭威,几番交谈下来,更是对其敬佩不已,当即表示愿做其马前一卒,为国出力。陈得才听了此般绝决表态,心中所堵,豁然贯通,道:“我有一计,可得滑州。但需驸马鼎力相助。不知。。。”
“军师直言便是,宋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宋延渥落拓豪放道。
“敢问驸马屈驾来助,慕容彦超是否知晓。”
“宋某与二位兄弟同来,沿途虽接触不少旧识,但应该尚未传到慕容彦超耳中,军师何有此问?”宋延渥疑惑道。
“如此,我计可成。”陈得才成竹在胸道:“驸马本为义成节度使,经营滑州多年,城中大小将领,多数归心,驸马可回城佯做与慕容彦超连手,实为策动旧部弃暗投明,待夜深人静之时,夺下北门,我大军便可长驱直入,杀他个出其不意。”
“军师所言虽妙,但若驸马旧部畏于慕容彦超威严,不肯相助,且不是将驸马置于险地?此计不成,还是另寻他法为上”郭威担心道。
“郭公勿忧!”宋延渥感动道:“宋某深知各旧部秉性,我定会找那知心稳妥之人方劝。”
“我另有一计,驸马可依势取舍。”陈得才又道:“闻驸马所言,何福进大人正带兵前来相助我军,我等便可借此大做文章。”
“哈哈,难怪军中遍传军师作运筹子,本帅看这浑名取得甚是恰当。”郭威猜出陈得才计谋,开怀道。
“郭公过誉了。”看着一脸茫然的众人,陈得才解释道:“我军现处澶州,前为慕容彦超所阻,后有何大人带兵来投,驸马只需让慕容彦超相信,何大人假借投奔我军为名,背后偷袭,两军对我已成夹击之势,如此,慕容彦超必出城作战,倒时何军反戈一击,必破其军。”
“妙、妙。”诸军赞道。
计策已定,各人分侍其职,宋延只身由小路绕至滑州南门进城行事,待帐中诸将退却,陈得才密语郭威道:“郭公,听闻驸马文武双全,精于计谋权术之道,又为皇亲国戚,此番来投,我等不可不防!”
“军师所言,本帅也有所虑,那何福进先阻我水路,欲做置死之斗,却在驸马劝说之下,带军来助,当中是否有诈,还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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