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枯叶乘着风缓缓飘进了土地庙,覆盖在了云隐子现出血痕的手掌上。他手掌一合,那叶子也给捏碎了。
“把剑给我。”云隐子冷冷地说着。杨为山望了他一眼,再望一眼锈剑,忽然大声喊道:“小师弟,千万别把剑给他!那是归雁剑!”
“什么?”朱文圭惊疑之色刚刚显露,云隐子早就双臂一张,直飞了过来。
“名湛哥哥小心!”朱静姝也急得大叫了一声。但见云隐子身形也掠至朱文圭和李名湛的头顶,猛地一爪抓下。两人一惊,急忙举剑相格。“嘿嘿!”云隐子一阵怪笑,变爪为掌,贴着那锈剑的边缘滑了过去。
云隐子的阴掌已滑到近前,一股寒气也直逼朱文圭和李名湛的心头。两人立刻撤手,后退了好几步,才避开那股阴寒之气。
“哈哈哈……”云隐子又是一阵大笑,手掌在剑柄处一托,那剑立刻向上飞去。他在空中一个翻身,就将剑握在了手里。
“哈哈哈……大功一件,大功一件呀!”云隐子边笑边说着。
朱文圭几人相互瞅瞅,微微叹息。
忽然,云隐子两道凶光射出,狞笑着说道:“有归雁剑在手,我要杀你们岂不更是易于反掌了吗?”
他一边说,一边挺剑走了过来。朱文圭、李名湛和朱静姝也怯生生地向后退去。
可就在这时,云隐子忽觉脑后劲风飒然。他心头一紧,急忙转身,左手在空中一抄,便接下了几粒铁莲子。虽是被他接下了,但那强劲的力道却也打得他手心隐隐作痛。
“纪庭之?”云隐子抬头一望,果见纪庭之就站在庙门处。
“纪……纪师弟?”杨为山惊喜地叫出声来。朱静姝也如获大赦似的叫道:“师傅,你终于来救我们啦!”
纪庭之手指轻轻一弹,又是一粒铁莲子打出,打在落在地上的佩剑上。那剑受这大力一撞,就飞上了半空,恰好落在了纪庭之的手中。
“云隐子,二十年前我曾饶你和通海和尚一命,怎么如今反要来欺负晚生后辈,你识不识羞!”纪庭之用剑指着他说道。
云隐子一直引二十年前那桩事为心头隐痛。如今却被纪庭之这么公然提及,哪有不怒之理。
他恨恨地说道:“姓纪的别太狂妄,论本领我未必输给你!何况如今我有归雁剑在手,还会怕你不成?”
话声一落,云隐子一记白鹤亮翅,身腾数仗,一剑刺下,直取纪庭之的命门。
纪庭之见那锈剑竟在出手的一瞬间散发出无限的光芒,心头也是一震。只见他剑光一绕,一阵“叮叮当当”地声响传来。那是纪庭之的剑敲打在那锈剑边缘所发出的声音。这一敲,虽未能止下云隐子的一刺,但也教他冲劲大减。
“好剑法!”云隐子心里暗暗惊奇,但手上却丝毫不慢。刷刷点点、接二连三的剑招使来,迫得纪庭之连连后退。尤其是那股凌厉的光芒让人心神难宁。
“纪先生小心呐!”朱文圭大声叫道。
纪庭之得他一提醒,忽然想起了“七星剑法”。他没有刻意学习那套剑法,但在教朱文圭的过程中也一鳞半爪的记下了一些。
“萧萧落木!”纪庭之一声长嘶,身形猛然展起。霎时间,无数的剑影向云隐子刺来。云隐子急忙撤步,回身也是一剑刺去,但却刺了个空。他再望时,只见到处都是纪庭之的剑影,白衣飘飘,潇洒非常。
“好!用七星剑法刺他!”朱文圭大声呼喝道。杨为山听到耳里,眼神中渗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来。
转眼间,两人已斗了几百招,仍是不分胜负。纪庭之的剑始终游离在云隐子那把锈剑的两侧,看出破绽才当胸刺下。倘若双剑相交,只怕纪庭之就要剑断身死了。
云隐子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于是他发了一声喊。左掌发出一记又一记凌厉地劈掌,阴风瞬间就将二人所笼罩。寒风震荡,纪庭之的衣襟也不觉湿润了。
“叫你尝尝我阴阳交合掌的厉害!”云隐子左掌猛地打在锈剑的剑身上,顿时,那股冰冷的阴气透过剑尖直逼了出来。纪庭之急忙举剑相格,但那阴气无形无状,怎能格挡得住?纪庭之的剑尖被那阴气环绕,竟发出一阵“沙沙”的声音来。
云隐子发出一声狞笑,就在纪庭之招式稍缓的时候,一记夺命的攻招刺来。纪庭之急忙横剑一封。那锈剑“当”的一声刺到了纪庭之佩剑的剑身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就在大家都以为纪庭之必死无疑的时候,却猛然发现那柄普通的佩剑挡住了云隐子的一刺。
云隐子也是大吃一惊,说道:“这……这怎么会?”
趁此良机,纪庭之急忙将剑一绕,“唰唰”两剑还去,幸亏云隐子闪得快,没能给刺中,但也“哇”地叫了一声,紧握着锈剑合身飞出了土地庙。
纪庭之将剑一收,站在了原地。
朱文圭他们急忙赶上来,问道:“纪先生,怎么不追呀?”在月光的映照下,纪庭之转过惨白的脸来,凄然一笑,忽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啊?师傅,你受伤了?”朱静姝忙扶住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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