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外确实有一座土地庙。庙宇甚大,分为里间和外间。有些过路的旅客都会来此祭拜一番,还有些叫花子常常来此遮风避雨。
但是这一天,没有什么人来祭拜,也没有叫花子住着。杨为山正带着自己的师弟、徒弟们在此烤火。
就在这时,又有两名年轻的道士架着一个女子跑了进来。这女子正是沉沉睡着的朱静姝。
道士们都吃了一惊,杨为山站起来问道:“她是谁?”
这两名年轻的道士将她轻轻放下。其中一人说道:“弟子不知。我们并未在房中找到小师叔,却遇到了她。”
“是啊。这姑娘甚不通情理,还说要捉我们去见官。”另一人接着说:“我们无奈,只好点了她昏睡穴,也一并带来了。不过,弟子以师傅的口吻给小师叔留了书信,想他回来定会看到。”
“唉,真是糊涂!”杨为山斥道:“我们是名门正派,怎能做出这等事来。若传扬出去,我武当的名誉岂不都给你们败坏了!”
那两个小道士互相瞅瞅,怯生生地退下了。
杨为山叹息着走到朱静姝身旁,手指在她背脊的大椎穴上一点,就听“哎呦”一声,她醒过来了。
“姑娘,你还好吗?”杨为山关切地问。
朱静姝眨了两下朦朦胧胧地眼睛,眼前渐渐浮现出一个中年大汉的轮廓。她“啊”地大叫一声,瑟缩到一旁问道:“你们是谁?”
杨为山急忙拱手施礼,说道:“姑娘莫怕,我们是武当弟子。我叫杨为山,这些都是我的门人和弟子。”
朱静姝游目一扫,见都是一些或老或小的道士。他们都正盯着自己看,看得她脸皮发烫。
“你们抓我来这干什么?”朱静姝又问道。
杨为山尴尬地一笑,说道:“都怪我的徒弟不懂事,他们做事太鲁莽了。但请你放心,我们绝无恶意。”
“那……”朱静姝试探问道:“你们可以放我走吗?”
“姑娘你既然来了,就暂且等等吧。”杨为山说道:“等我的师弟来。我们处理完本门的事务,自然会放你走的。”杨为山说完,顺手拿起一只烤熟的山鸡递给朱静姝,说道:“你也饿了吧?这个给你。”
朱静姝见杨为山一脸慈眉善目地表情,便大着胆子接过了山鸡,轻轻撕下鸡肉,吃了起来。
李名湛焦急地在房间中徘徊着。他一会儿瞅瞅仍在昏睡的朱文圭,一会儿瞅瞅坐在窗边喝着茶的纪庭之,终于忍不住冲口问道:“纪先生,咱们还要等多久?”
纪庭之望望窗外的晨光,说道:“纸条上不是写着吗,等到今天傍晚吧。”
“可……他要是始终醒不来呢?”李名湛接着问。
纪庭之微笑着瞅他一眼,说道:“他的蛇毒已清,只是体力还未恢复,最迟中午就会醒来的。”
李名湛也无奈地坐在旁边,说道:“这件事事关朝廷的脸面,我不放心他一人去。”
纪庭之怫然不悦。他将茶杯猛地一顿,说道:“静姝虽是公主,但她既然落在了江湖帮会的手上,就要依江湖帮会的规矩来。朝廷的人……最好不要插手。”
纪庭之不怒自威,就连李名湛也有些怯了。但他仍然有些不服气,正要说话,忽听朱文圭叫了一声“萧姑娘,快跑!”接着便一骨碌坐起身来。
两人的目光都给朱文圭牵引去了。纪庭之急忙迎上去扶住他,问道:“你还好吗?”朱文圭目光游离,头脑也是一片混沌。他努力地摇了摇头,才感觉魂魄归体,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哦,纪先生。”朱文圭忙问道:“萧姑娘她怎么样了?”纪庭之轻抚他的后背,笑道:“萧姑娘没事,她回太子那儿去了。”
“哦。”朱文圭眼睑低垂,似乎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
“你叫杨为水是吗?”李名湛上前一步问道。
朱文圭抬眼一瞧,但见一个面目俊朗的年轻人站在自己面前。他身着官服,手扶佩刀,一眼瞧去就知是个武官。
“我……不错,我叫杨为水。”朱文圭又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好说,我叫李名湛,拜游记将军之职。”李名湛拱手抱拳说道:“今儿个还得烦请杨兄去一趟城外的土地庙。”
“这是为何?”朱文圭问道。
李名湛将那揉成团的字条抛给了朱文圭,说了声:“自己看吧。”然后转身走开了。
朱文圭看过之后,不由得大惊失色,自言自语道:“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哼,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李名湛转过身来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啊。烦你去和你的同门师兄弟说清楚,你们之间的恩怨朝廷管不着,但如果犯了大不敬之罪,就可万万不值了。”
朱文圭死死将字条捏在手里,说道:“李兄请放心,我一定帮你把静姝姑娘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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