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庭之轻轻将朱文圭扶到床边躺下,为他盖上被子。李名湛在一旁冷冷地望着,说道:“纪先生,如果公主出了岔子,我定要拿你是问!”
这话声色俱厉,毫不留情。纪庭之缓缓转过身来,说道:“你放心,公主还不会有危险。”
“你怎么能肯定?”李名湛上前一步质问道。
纪庭之绕过他,拿起桌边的一张小纸条,读道:“为水师弟,愚兄为山冒昧来访。明日黄昏,城外土地庙相见。只因房中女客阻我归路,不得不挟之而走,望弟勿怪。”
那张字条本来写的是“文圭师弟”,是纪庭之刻意念成“为水”的。他读完,抬眼瞄了李名湛一眼,说道:“这是江湖上留刀寄书的规矩。”
李名湛不明所以地追问道:“那又如何?”
“这伙人不是来抓公主的,而是来找他的。”纪庭之说着,眼光瞥向躺在床上的朱文圭,接着说:“想是人家寻不着人便想走了,但公主她处处拦阻,人家为避免麻烦,不得已才将公主一并带走的。”
“哼!”李名湛一拍桌子,拍得茶水四溅,怒道:“这些江湖草寇太不懂规矩,他日我禀明皇上,定把这些游侠怪客给剿了!”
纪庭之没有接话,又回到朱文圭的床头,一边给他把脉一边说道:“许是他们同门师兄弟闹了误会,明天就让他去接公主回来吧。”
“不行!”李名湛说道:“公主乃千金之躯,这小子来历不明……哼,我必须同去。”
纪庭之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说道:“名湛,江湖上同门相聚,最忌外人干涉。你这一去,恐怕弄巧成拙。”
“什么江湖规矩,我只认得《大明律》!”李名湛毫不退让,说道:“他们劫持公主,本已犯了死罪。公主平安归来,那就万事皆休;倘若出了半点差池,我必抄他满门!”
纪庭之望着怒气冲冲的李名湛,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朱高炽的人马将萧然与诸葛弘围在中间。他们手举火把,团团烈火将这暗夜映得如同白昼。
“爱妃,你没受伤吧?”骑在马上的朱高炽高声叫道。萧然回头望向他,轻轻摇了摇头。
诸葛弘却忍不住笑了,对朱高炽说道:“喂,你贵为太子,怎么娶了个哑巴婆姨?哈哈哈,好笑好笑……”
萧然顿时涨红了脸,手腕一提,便是一记秋风扫叶的劲猛鞭法。诸葛弘轻轻一跃,便躲开了这记辣招。
“嘿,想拼命吗?”诸葛弘立即展开蛇形拳的步法,与萧然又斗了起来。
萧然鞭风呼呼,诸葛弘身法也甚为灵敏。两人斗得尘土飞扬,黄沙漫天。顷刻间,尘土就将两人包裹了起来,看不清是怎么个招数了。
“爱妃?爱妃?”朱高炽纵目去望,只能望见一个红色的影子在那团尘雾里闪转腾挪,时纵时跃,其他的什么也瞧不见。
“殿下,不如让卫士们一拥而上,将两人都擒了吧?”朱高炽身旁一位将官低声问道。
朱高炽摇了摇头,说道:“那样一来,难免会有死伤……不可不可。”
不一会儿,萧然的身形便跃的老高,跳出了那层层的尘雾。紧接着,诸葛弘跟着跃起,两人在空中斗了起来。
只见萧然一个后空翻,鞭子也跟着一卷,身姿甚为潇洒飘逸。诸葛弘立起双掌正要迎上,眼前忽然红光一闪,重重鞭影向自己袭来。诸葛弘猛吃一惊,急忙收掌护卫。那鞭子打在他的手上、肩上、腿上,但鞭子也在打中的一瞬间给弹开了。
萧然所使的正是她的成名绝技“燕然十八鞭”。这套鞭法端的是迅捷无比,一鞭既出,鞭鞭即出。在洛阳城外,她就是使出了这套鞭法,才将胡思明打败的。
可诸葛弘的内功修为却比胡思明要高深得多了。诸葛弘提起真气将周身护住,那鞭子打在身上如同雨点落在皮肤上一样,毫无痛感。
萧然也惊得瞪大了眼睛,只好奋起全身力气,一鞭抽来。这一鞭似挟着雷电之声,有开山劈石之能。诸葛弘暗骂一声:“好狠的婆娘!”他也双掌一出,掌风一荡,那鞭威便大大减弱了。
诸葛弘发一声喊,在空中一个盘旋,展开鹰爪功的绝学,一爪便向萧然的太阳穴抓来。
“放箭!”朱高炽匆忙吩咐了一声。几百个弓箭手纷纷扬起弓弦,“嗖嗖嗖”一阵破空之声,箭箭都向诸葛弘射去。诸葛弘急忙身形一转,脚踢手挡,那些箭矢无一例外,全被打落在地。但也就是这一缓,萧然已平稳地落到了地上。
诸葛弘双脚在飞箭上一踏,借力一翻,便翻上了屋顶。
“快呀,接着放箭!”那将官如临大敌,拼命地呼喝着。
谁知朱高炽竟一摆手,吩咐道:“停下!”弓箭手们一片愕然,纷纷放下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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