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雨伯冲出家门,一路拔足狂奔,跑了一半忽然停下来。
“咣当”一声,身后的房辛没刹住车,一头撞在了毕雨伯后脑勺上。
毕雨伯捂着后脑勺,疼得龇牙咧嘴“你在作甚?为何要跟着我?”
房辛撞着了鼻子,这会子正热泪盈眶,捂着鼻子哼哼唧唧道“毕兄你跑甚么啊。”
毕雨伯现在觉得房辛这家伙,不仅聒噪,恐怕脑子也不太好使我跑你就要跟着跑吗?怪不得考不中呢。
毕雨伯捉住房辛的肩膀,一把将他转了回去,道“你先自己回府罢。要是非要想和我出去顽,回我府上等着我回来也成。我去找我舅舅有正事说。”
房辛不明所以,愣在原地,可毕雨伯跑得飞快,转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毕雨伯一口气跑到了爽十四府上,大门前看门的惊了一跳“表少爷怎么来了?快,快去给老爷说。”
毕雨伯被引了进去,有小厮给他倒茶来喝,他坐在那儿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喘过一口气来。
没多一会儿,爽十四就上前来了,见了毕雨伯,第一句便是“雨哥儿来了,听闻你桂榜留名。可要一鼓作气,明年春闱讨个头彩。”
他舅舅爽十四生得富态,坐在椅子中好大一团,总有种这椅子盛不下他的错觉。
毕雨伯与爽十四寒暄了两句,才开口道“那日我们同万岁一起在云韶院听见的诸般言论,舅舅可都知道?”
爽十四道“自是知晓。只是不知你要说的是哪一句?”
毕雨伯想了想,这云韶院中的女乐大约是事无巨细都朝他舅舅上报的,若不给点提示,恐怕他舅舅也一时间想不起来当日究竟有甚么言论,于是开口道“就是那日,有个似是方太风女眷的家里人的。”
这话说得含蓄,他其实想说的是,方太疯不知道哪个姨娘家里头打秋风的亲戚,斟酌了一下,还是把这话咽回去了。
爽十四虽说年纪不小了,可脑子还得用,立即就记起来了“你是说仗着方大人的名号狗仗人势大放厥词那一位?”
“正是。”毕雨伯点头道。
他说完这话,又思前想后了一番,照理来说,他舅舅专职做这事儿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其中的关节也不大可能想不通,不知道自己这话有没有点儿多余,思量了一番才开口道“舅舅可知道方家和顺和伯,就是原来的赟和王世子,有没有点儿甚么陈年往事?”
爽十四眼珠子转了两圈,似乎颇为疑惑的样子“他们两家往日也没甚么接触啊。”
毕雨伯脸上微微有些烧,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提及似的“就……方选侍和温烨涵……”
爽十四露了一个很疑惑中带着些许惊讶的神情,问道“你听谁说的。”
“房家三郎。他同我说,方家之前打算拿方选侍攀赟和王家的高枝儿。”毕雨伯想了想,房辛这个聒噪的家伙说的话恐怕没甚么可信度,又道,“以前出去顽的时候没在意,似乎确有人在顺和伯面前开过方选侍的玩笑,当时只当是玩乐,没在意罢了,又经房辛提及,我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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