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元三年夏日的时候,还在朝廷上领差事的旧臣不知道是听了些甚么言论,硬生生往陆冥之后宫里塞了三个姑娘。

十五六岁,娇花一般的年纪,闺名分别唤作,南歌平、方奇旖、王曦阙。

陆冥之冷笑了两三声,接了,大有一副“这能耐我何”的意思。

裴荣知道了也跟着万岁嗤之以鼻,陆冥之八百年不往后宫溜达一趟,就算去一趟也是去看儿子闺女的,贤贵妃都开始吃斋念佛了,你把女儿往后宫里塞又有何用?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把儿子头削尖了塞进紫光阁里来呢。

只是这紫光阁哪有这么好进,裴荣自己至今好好一通莫名其妙,不知道是因了甚么被选进来,开始了“四更灯火四更鸡”的拉车生涯。

他先前推行商屯的时候和陈怀笙吵了好大一架,到如今还没缓过来,现在心里只盼着毕雨伯那小子今年秋天秋闱中举,明年春闱中第,进了紫光阁才好。

其实和陈怀笙吵架还有一个缘由那家伙向来秉持着“士农工商”商为最末的思想,比郎安志这个和稀泥的还保守古板,凡是遇到和这有关的事,向来都要和他争辩一番。可裴荣自己又是个对着无所谓的,还等着靠有关商人的政策来充盈国库呢,免不了火气上头要和他吵。

紫光阁是政令出去的第一步,首先要这诸位大人统一说辞一致对外才好,可今日裴荣的话一出,紫光阁自己就先内讧起来。

陆冥之坐在一旁不置可否,不知是在思量对策,还是单纯就想看看百家争鸣的现状。

裴荣唾沫横飞,说得自己口干舌燥,也懒得劳动内侍,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灌下去,气沉丹田,对着陈怀笙道“我说陈乐平,你这不乐意,那不乐意,你倒是提出一个万全的法子来啊?现在无论是甚么,那肯定都有诸多问题,必得要到了实施的时候才能看出来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到时再分条缕析地解决便是。你如今光将问题摆在这儿,也不提个解决的法子,这算是个甚么本事。”

陈怀笙也才起了火气,闻言道“正是因为有诸多问题,所以我才觉得该搁置不议。”

朝廷先前才下了诏,由官方出高价从商人手里收购粮食、布帛、盐糖等物,再低价卖给百姓以示安抚。但同样,这还是得要国库掏腰包。才稍微满上底子的国库立即又见了底。

如今还是夏日,还不到那缴税的时候,更何况北方免税三年,南方田地三十税一的时间还没过去,恐怕也是缴不上来多少,必得是考虑旁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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