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战的第二天,屯溪的赵军攻破石城,与陇北赶来的大军汇合,往东朝冬营进发。
陈靖率领的人马先行一步,经过短暂的停歇修整,离冬营还是三天的路程。
匈奴占尽兵力优势,塞北铁骑固然英勇,到底是肉身凡胎,难以抵挡日夜不休的车轮战,城防严重受损,冬营城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花容好几天没合眼,奔波于各个城门,走路感觉像是踩棉花,强撑着挺下去。
原以为匈奴遭遇几场惨败,会鸣鼓收兵,没想到对方发了疯,甭管损失多么惨重,总有源源不断的兵马扑上来。
不得不说,刘臣栋的战略确实有效,疲于应战的塞北铁骑濒临崩溃的边缘,消极的气氛在城楼弥散。
拼死抵抗一波冲锋,远处又响起冲锋的号角,花容将手里的宽剑插进砖缝,抬起沉重的头颅,蓬头垢面,脸上沾着未干的血渍。
环顾疲惫不堪的将士,花容知道已经山穷水尽,不可能再有挽回的余地。
“兄弟们,”花容的声音嘶哑,眼睛充斥血丝,“我去找爻教的坤使,他一定有办法守住城。”
也不知打听多久,花容终于在一间普通的民宅里,找到准备撤离的坤使。
横冲直撞地闯进去,看到地上复杂的法阵,花容已然了解坤使的打算。
没想到坤使竟是这种为人,花容急火攻心,气的差点儿昏厥,“坤使,就算逃出去,你有何颜面在赵国存活?!”
坤使坐在椅子上,微微抬起眼皮,不置可否。
“无耻小人!不仅你,”花容指着围过来的白武,“还有你们,乃至整个爻教,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花容的情绪激动,表情格外狰狞,看着疯疯癫癫的。
“花将军,念您多年忠心耿耿,也算是劳苦功高,我就不计较了。”
坤使挥了挥手,吩咐白武们,“把花将军请回东门的城楼,老将军可把一生的心血倾注在冬营,想必定会击退匈奴,救我们于水火。”
花容挣脱束缚,揪住坤使的衣领,“你一定有办法,你不是有很多大神通吗?你一定有办法!”
掰开花容的手指,坤使示意白武控制住花容,冷笑道,“对面可是匈奴的三十万大军,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冬营城。”
花容被强行拖出去,里屋的地板上还躺着一个人,正是死活不肯离开,要上战场杀敌的温野。
花容被扔回城墙脚下,白武离去后,缓缓站起来,吃力地往城楼上爬。
“花将军,你没事吧?”温仲留意到花容,赶忙下来迎接。
“温仲,”花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擒住温仲双臂,眼神急切,“坤使这个无耻老贼!他要弃城逃窜,有没有办法阻止他!?”
温仲苦笑:我儿子还指着人家,有也不能告诉你。
“花将军,”温仲意有所图,凑到花容耳旁,“冬营城守不住的,趁匈奴人还没攻打进来,咱们要做好打算。”
花容的表情逐渐冷却,阴翳地盯住温仲,责问道,“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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