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任僎所说陈潢之事,朱由榔非常感兴趣。

若真是有名的“河伯”,他岂有不用之理?

所以,他要亲自去会一会此人。

朱由榔有私访陈潢之意,杨爱未等他明示即知其心,足见贴心贴肺。

这样的人当贴身女秘,自是省心啊,不过就是费力罢了。

朱由榔望着杨爱美艳的容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据史书所载,自己这具身体的本主应有一后两贵人,皇后姓王,两贵人一姓戴一姓杨。王畅和阿兰各都算应了,陈皎茜、春兰、邢小枣算是穿越的福利,可这杨贵人应谁身上呢?是杨爱吗?她明明已经明确表示不愿入宫为妃了。难道另有其人?”

“若是另有其人,那会是谁呢?至今为止,自己还没接触过令自己心动的杨姓女子啊。”

杨爱见皇上呆呆地望着自己,许久不说一句话,忙抹了把脸,心道:“莫非我脸上脏了?皇上这是什么眼神?”

“陛下,您?”杨爱轻轻问了一句。

“哦,出神了。伺候朕更衣,朕要去任府会会那位治河大才。”朱由榔怔了怔,六神归位,将杂念从脑海中驱走,回到正事上来。

朱由榔带了陈贞慧、李洪与文金等当班侍卫,向任府走去。

朱由榔这回没有搞突然袭击,预先令一名小太监去都察院传旨,令任僎回府等候。

所以,朱由榔一行来到任府,任僎早早迎候于门前。

将朱由榔迎进正厅入座,任僎这才大礼参拜。

“福存,平身。”朱由榔虚抬了下手,任僎平身立在一旁。

朱由榔看着任僎,心中感慨万分。

想当初初见任僎之时,这位只有秀才功名的“大西国”兵部尚书,满口河南话,一口一个“中”或者“不中”的,为掩饰自己的学问不高,还满口之乎者也,被永历君臣一通笑话。

在朱由榔眼里,任僎之才其实最多也就是个县丞的料,若非利用他,岂能授之以都察院右都御史之职?

自从任僎降了,朱由榔就把他放到了一边,一直没有给他以太多关注。

不想几年过去,这家伙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今日在金殿奏对,形象完全改变了,不但言谈去掉了粗鄙,气质上也少了“土味”。

看来,还是环境改变人。

跟着一帮土匪亡命天涯和跟着一帮文人高士养尊处优,究是不同啊。

“福存,朕想不明白,你为何起了心去河南任职?在都察院不好么?如实奏来。”朱由榔收起心思问道。

“陛下见问,臣敢不披肝沥胆、坦诚相告?想当初,臣初降陛下,被陛下委以右都御史之职,臣虽未明言,但心里却是不很舒服,以为以臣之才、之功,无论如何当授以六部正堂。但进入都察院才知,臣之才莫说与黄大人相比相关甚远,即使与诸位下级同僚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每每思及之前的狂妄与虚伪,真是井底之蛙、笼中之鸟、丧家之犬,坐井观天、管窥蠡测,令人惭愧不已、自愧不如、惭愧无地啊。”

听到这里,朱由榔差一点笑喷:“这特么哪跟哪啊?合着你不之乎者也了,改成乱用成语了?!”

看着任僎一本正经的样子,朱由榔硬是忍着没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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