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被人握住,安晨微不得已只能停下脚步,还没抬眸看向他,他的声音先在她耳边响了起来。“我陪你一起去。”

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妻子,撇下自己走向别的男人,荣闻钦表示,没门儿。

“不用麻烦的。”大概是因为刚醒来不久,安晨微的声音有丝丝沙哑,她挣扎了一下想收回自己的手,却没成功,她看向自己手臂上荣闻钦的大手,眸光从他手背上掠过,定在他脸上。

矜贵的脸庞,一如既往的淡漠表情,令人很难猜透他想做什么?

“丈夫陪妻子做什么何事,都不是麻烦。”话落,荣闻钦握住她手臂的大手微微使力,她不由自主地落入他展开的怀抱中,双臂抱住她。

他都将丈夫妻子的身份抬出来,她还能说什么?就算她不将安林大哥当外人,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安林大哥面前,下荣闻钦的面子,想通后,安晨微没有再做无畏的挣扎,任由荣闻钦搂着自己。

鲁安林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也看出了安晨微的妥协,什么也没说,领着安晨微和荣闻钦到自己办公室,示意二人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弯腰从办公桌下的抽屉里拿出几张检查报告单,给安晨微后,他走到饮水机边倒了两杯温热水回来,放在两人面前的办公桌上。

“谢谢。”荣闻钦道了谢,端起其中一只水杯,递到安晨微面前,安晨微的注意力都在检查报告单上,看也没看水杯和荣闻钦一眼。

荣闻钦叹息一声,劝她说“你刚醒来不久,喝点水喉咙会舒服些。”

他怎么知道自己喉咙不舒服?安晨微落在检查报告单的眸光停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看,权当没听见荣闻钦说的话。

见她如此,荣闻钦心中即无奈又无力,他放低姿态讨好她,她却完全不领情,手中的水杯转了个方向,自己慢慢喝着。

安晨微把检查报告单放在桌子上,眸光瞬也不瞬地看着鲁安林。“安林大哥,你跟我说句实话,我外公的病能治吗?”

刚在自己椅子上坐下,鲁安林就听到安晨微这么问自己,动作顿了顿,唇边扬起令人安心的微笑。

“微微,我很抱歉,你的问题,我现在无法回答,要等我父亲两天后回来,他看过外公的检查报告单后,才能给你确切的答案。”鲁安林实事求是的说道。

想起鲁安林是外科大夫,自己问他内科方面的问题,根本就是在为难人家,安晨微愧疚的垂下头。

“对不起安林大哥。”安晨微道歉。“我忘了你不是内科大夫,才问了这样的问题,抱歉。”

“别这么说,我明白你担心外公,关心则乱。”鲁安林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想了想,说道“微微,还有件事,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

“是关于,我外公晕倒的原因吗?”不知为何,安晨微直觉鲁安林要告诉自己的就是这个。

她会猜中,鲁安林一点都不意外,看了眼荣闻钦,对安晨微说道“外公是受了刺激昏倒,只有找出问题的结症,也就是导致他昏倒的原因,使他放宽心,才能安心静养。”

听了这话,荣闻钦心中一慌,看向身边的安晨微,见她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苍白和无尽的后悔。

后悔,她在后悔什么?一个想法在荣闻钦心中成形,他捏紧了手中的水杯,难道……外公晕倒是因为自己没出席婚礼?

安晨微现在真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外公晕倒的原因,除了她的婚礼,还能有什么?

放在桌子上的手握成拳,她恨不得甩自己一耳光,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啊!手忽然被握住,安晨微一愣,看向握住自己手的主人。荣闻钦,荣闻钦,她不想怨他,不想怪他,可外公在婚礼上晕倒,又像一个耳光般,实实在在地打在她脸上。

若不是他在婚礼上缺席,外公也不会被刺激的昏倒,或者,不办婚礼,外公也不会在婚礼上晕倒。

埋怨的情绪像滚雪球一样,在安晨微心中越滚越大,她试着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挣扎了几下都未能如愿,她倏然站起身,愈发用力。荣闻钦看着她不管不顾的模样,心像被人攥住,狠狠地揉捏,疼痛难忍,不想她伤到自己,只能松开她的手。

“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安晨微说完,将桌子上的检查报告单推到鲁安林面前,转身推开椅子就走,荣闻钦急忙站起身,迈步正要朝她追去,又见她停下脚步,回头问鲁安林。“我现在可以去看看外公吗?”

“可以。”鲁安林点头回答。

“谢谢安林大哥。”漾起一抹笑,安晨微转身走了几步,拉开门走出去,荣闻钦在她身边,也出了鲁安林的办公室。

看着关上的门,鲁安林眸光深邃,心说,荣闻钦,你如此伤害她,就不要怪她对你疏远。

走廊里,等候看诊的病人坐在椅子上,有一个坐着的,也有家人陪同坐着的,看到一对长相出色的男女,一前一后的走着,都不免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毕竟,爱美之心人人都有。

“微微。”实在受不了她对自己漠视的态度,荣闻钦疾走几步赶上她,大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一个安全出口,推开门走出去,安晨微没有挣扎,前两次的教训足够她明白,他铁了心要抓着她,她是挣脱不开的。

现代人懒惰,喜欢搭电梯不喜欢走楼梯,因此,楼梯口非常安静。

“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停顿了一下,荣闻钦深邃的双眸紧紧盯着她,继续说道“我就在这里,你可以骂我,打我,但别漠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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