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轻奂准备来叫方攸,带她走,正好在门外听到了萧弃白问方攸的这句话。他握了握拳,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进去,便带方攸离开了。
次日朝廷忽然传来了消息,说是皇上突然因病驾崩,临走时并未留下什么遗诏,所以太子便要准备登基了。
常谡和卫轻奂听到这个消息便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希望能赶在太子登基前回到京城,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这件事一定是张清圆搞的鬼。”常谡对卫轻奂说道。
“虽然知道这次他是故意支开我们,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对皇上下手!”卫轻奂道,“老师昨日派人来传话说皇上很可能是因为张清圆进贡的仙丹而殒命。”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还是先赶回去想对策。”常谡道,忽然看见卫轻奂身形一晃,险些有点站不住,“阿奂,你怎么了?”
卫轻奂稳了稳身子,才说道,“可能是这几日没有好好吃饭,身子有些吃不消。”
常谡劝了他几句,并让人拿了些干粮来,看着卫轻奂吃了,才继续上路。
京城。
季绘带着母亲出去散步了许久还未回来,薛倓有些担心,便要出去找。临走时打算去施念房里说一声。施念自从方攸走后就药不离口,说是普通的风寒,但也不至于这些日子了总不见好,还常常发烧,有时烧的人都有些糊涂,脸上的斑疹也起了好多。这几日才刚刚能比以前好了些,薛倓仍是不敢怠慢照顾施念。虽说方攸走时给他交代了好好照顾施念,但自己和施念住了这么久,多少也有些亲人似的感情了,照顾她也在情分之中。再说自从施念变了性子,学会了织布以后,到现在已经给他,季绘和师娘织了许多布做了衣裳。对了,还有阿攸姐姐的,施念也都整整齐齐的收好,放在了阿攸姐姐房里了。
再者说,施念的织布技术和薛氏有些像,毕竟是她亲手教出来的,看见施念织的布,薛倓总能想起母亲,心中忍不住流过一丝丝暖意。
薛倓怕施念在午睡,于是悄悄的走到门口,却听见施念在房里一个人说着什么。
施念虚弱地跪在菩萨像前,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说道,“菩萨,我知道,我这病是好不了的了,这个病我真的生不如死。菩萨,求你把我剩下的寿命都给他们,早点让我脱离苦海吧。不,让我最后再见三妹妹一面,我就心甘情愿,满心欢喜的去死。三妹妹,你在哪里?可还平安?菩萨,她又去出任务了,求你保佑她,能够平安归来,让她也不要再恨我。从前在施府,那些姊妹里,她只和我要好,可是我却伤了她的心。菩萨,我向你赎罪,求你原谅我,也求三妹妹原谅我。”
施府?三妹妹?姊妹?施念姐姐不是阿攸姐姐向下的朋友吗?难道是高门深户里的小姐?难道阿攸姐姐是她的妹妹?这么说来阿攸姐姐一直都在骗我们!她根本不是什么乡下丫头,她是施府的小姐!是施念的妹妹!
薛倓惊得呆在了原地,为什么阿攸姐姐要隐瞒身份?
这时,季绘也带着季夫人回来了。
“阿倓,”她叫到。
薛倓急忙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思绪,“阿绘,你怎么和师娘出去了这么久才会回来?”
季绘没有回答薛倓的问题,而是指了指身后。
只见紫香之从门外进来,从季绘身后走了出来。
“阿绘,快过来!”薛倓看见紫香之,朝季绘走了过去,就要把她拉过来。
“你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紫香之急忙解释道。
“你忘了就是他和别人谋划着抓了师父的吗?你怎么能跟他站在一起呢?”薛倓小声对季绘道,话语中透露出对紫香之恨意。
“阿倓,”季绘握着他的手,“他只是做了他认为对的事,况且他没有为难我。我又何必再添上一份仇恨,白白辜负了爹爹的好意。”
“阿绘”薛倓看着她,她真的是长大了许多许多,自己都快不认识她了。但是阿绘说的没错,他也只是做了他认为对的事情,虽然造成的结果看起来像是恶意,于是,薛倓的态度软了下来,他对紫香之说道,“进来吧。”
紫香之没有因为薛倓的无礼而生气,他心中一直便觉得愧对薛倓和薛氏,再加上他这次来是为了劝说薛倓和他回去,并且还想询问薛倓一些事情。
紫香之坐定后,季绘端上茶来放在他面前,便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了紫香之和薛倓二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不懂你们官场上的拐弯抹角。”
“倓儿,我是想”
“要是再提让我跟你回你们家这种话,就请你出去。”薛倓打断了紫香之的话,说道。
紫香之放下了捋胡子的手,叹了口气,“倓儿,你看看如今这世间,只有我们两个是至亲的骨肉啊,你怎么忍心”
“请你出去。”薛倓说着便要请了紫香之出去。
紫香之忙改口道,“好,好,我不再说这话就是了。”
“还有什么,一并说完。”
“还有有关皇上驾崩的事。”紫香之道。
薛倓这才静静的听他的话。
“皇上驾崩定是张清圆在背后捣的鬼,我此次来就是想问你些事情。”紫香之也不再坐着,他站起身道,“当初季大人和张清圆的矛盾很深,你应当是知道的,现在季夫人还”他悄悄看了一眼薛倓的反应,然后接着说道,“此时也是关于张清圆,若是此事能顺利解决,季大人与其夫人的仇也一并能在张清圆身上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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