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倓觉得他的话十分好笑,他说什么?帮师父报仇?难道害的师父被砍头没有他的一份“功劳”?既这么说,也该将他和张清圆归为一类,一并给师父报了仇才好。可是想到季绘刚才说的话,再加上张清圆确实比紫香之更加可恨一些,于是也没有再追究紫香之的话,接着说道,“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余正风,你认识吗?”紫香之便问道。

薛倓看了他一眼,略作思索后,点了点头,“认识。”

“他和季大人是什么关系?”

“师兄弟。”

“他的家乡是不是在凤平县?”

“你怎么知道的?”薛倓像是维护什么似的说道,后停了停,接着道,“我听阿攸姐姐说他曾是凤平县的人。”

紫香之声音逐渐变得有些激动,“他既是你们的师伯,你们可还知道他的其他什么事吗?”

“你想知道什么?”薛倓问道。

“事到如今已经火烧眉毛了,我也不得不告诉你。”紫香之道,“当年施府因为施自休贪污水灾的案子而被抄家,这件事你可知道?”

“听说过。”薛倓道,忽然觉得施府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施念姐姐刚才说的就是施府!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听紫香之接着说道,他也想知道后面的事。

“当年,卫大人,啊也是就是卫轻奂的父亲,卫安”紫香之怕薛倓不知是谁,于是解释道,“去奉旨查凤平县水灾贪污一案,结果查到了施自休的头上那时,施自休贪污的证据卫大人已经找到了些,随时准备呈给皇上。谁知,没过几日,施自休请卫大人去他家中最后喝了施府的茶,而惨死在施府里。”

“真是荒谬,难不成这个施自休是个傻子,竟在自己的家中毒害卫大人?”薛倓质疑道。

“正是这样,很有可能是张清圆为了保住自己所以才设局陷害施自休,我和卫轻奂这些年一直在调查这件事。”紫香之道,“但也只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那就是这件事和净世院,张清圆有牵连。因此推断当年贪污赈灾银不止施自休,还有张清圆。”

“可是那件案子已经过了那么久,而且施自休也已经死了,也没有证据证明当年那个案子”薛倓说道。

“我正是为了这个来找你的,余正风当年因为这件贪污案被害的全家惨死,他肯定知道些什么,我才想来你这里找些线索。”紫香之道,“当年我们在施自休府中找到了那个账本,账本中出了施自休自己贪污的一份银子和拨给凤平县的一份银子,还剩下了足足六七万两银子,不见了踪影。加上我们找到的凤平县那年的赈灾银账目,和施自休府上的找到的账本数目缺少的几乎一样,这就更加说明了有一部分钱是被其他人支走了。”

薛倓思索了一下,“可是这又怎么能怀疑到张清圆头上呢?”

“当年就是张清圆将施自休推荐给皇上出任赈灾这件事,再加上我们的人曾多次看见过施自休去张清圆的宅邸。张清圆这个人,唯利是图,老奸巨猾,对他没有好处的人是绝不会交往,对他没有好处的事业绝不会做。”

“这么说来现在想要推倒张清圆这些只是推断,还差些物证和人证?”薛倓说道。张清圆是导致师父辞官,从而引出后面这些所有事情的元凶,如今有了能够推翻张清圆的机会,他亦绝不会放过。此时,薛倓想到了施念,刚才施念所说若是真的话,那她很可能是当年施府的千金小姐,施自休的女儿,这件事她肯定知道些什么。但是薛倓并没有立刻将施念的事情告诉紫香之,他说道,“关于余师伯的事情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估计你也都知道,剩下的我再四处打探打探,有情况就通知你。”

紫香之就知道薛倓肯定会应承这件事,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件事是解决了,但是还有件事不能不说,于是他又开了口,“倓儿,如今我年事已高,膝下只有你这么一个儿”

“尚书大人请回吧。”薛倓打断他的话,毫不客气的说道。当初赶我母亲出去的时候也不见你来过一趟,如今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便常常过来,这种人他是绝不会跟他回去的,更别说让他再叫他一声爹!

紫香之也不敢再说,怕连之前那件事也办不成,于是讪讪地走了。

紫香之一走,季绘就进来了,问道,“阿倓,他来找你可又是因为那件事?”

薛倓知道她说的是认亲的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全是,还有别的事情。”说完顿了顿,“我是绝不会认他的。”

“阿倓,若是因为我爹,你大可不必这样,毕竟再怎么说,紫香之也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季绘劝说道,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父亲而让薛倓心里有任何负担。

“不全是因为师父。”薛倓道,“再说了,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就能称为亲人,你,阿攸姐姐,师娘,施念姐姐才是我的亲人。”

原本那么多的“亲人”,现在只剩下了他们。季绘抱着薛倓,她听到他这么说,忽然很想哭,但她还是忍住了,骨子里的倔强告诉她,她不能再和以前一样爱哭了。

“走,阿绘,我带你去施念姐姐那里。”薛倓拉着季绘就要往施念房里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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