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意忽然从他怀里挣脱,两眼直视他的眼睛,问道:“师兄,如果有一我死了,你也会这样为我痴情吗?“
刘殿宗有些窘迫,故作镇定道:“如意不要傻话,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你骗我!你根本不会对我这么痴情,你上次还暗地里讨好柳逢春她们,别以为我会忘了!“张如意醋意大发,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以往刘殿宗都会像只哈巴狗一样摇尾哄她,但是今他却看她有些厌恶起来,跳起来反击她道:“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现在可是二品护国大真人,我看你情绪波动,临事多怪,我们的婚事还是迟些再议,我奉观主命,要外出一段时间,我们后会有期,各自珍重!“罢,刘殿宗拂袖而去,潇洒又决绝。
张如意大哭起来,连连呼喊师兄,但是离人已去,徒劳伤悲,她万万没想到师兄会这样对她,她以为是自己的脾气惹他生气,可是以前他都会哄她的啊!她一个人哭了一阵,月色也昏暗不明,夜色渐浓,她想起今晚本来要告诉师兄一件事关生死的大事,昨自己呕吐数次,偷偷给自己诊脉,一个结果让她震惊,她不敢相信,连诊了几十次,都指向一个残酷的现实:她有孕了。
朱砂火幽幽的绿光点燃了林中漆黑的夜色。
窦琼英、锦儿和铁口道饶身影高矮不等,在火光的阴影里显得飘渺而不真实,窦琼英凤眉微皱,抬手又撒下一把朱砂,那绿色火焰贪婪地吞噬着朱砂,吐出火舌,火焰蹲居在一块石头上,像一只遍体绿毛的火兽,耀眼的火光四射,映出树枝上无数双野鸟的眼睛。
锦儿慵懒地站在琼英身后,似乎在品鉴眼前琼英的行动,她这个师姐有时候像师父,有时候又像是闺蜜,铁口道人从未见过可以燃烧的朱砂,此刻两眼放光,惊诧于朱砂火的诡异,颇有急于拜师学道的冲动,这些燃烧的朱砂是用朱砂、硫磺调和而成,是窦琼英无意中在炼丹房配炼而成的。
这里是土门镇,距离岳州城不过数里,离洞庭湖也已经不足十里,这几日他们沿途搜捕马妖,除了捉到几只善良妖又放生之外,他们别无所获,那马妖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音讯,窦琼英决定用她的眼线打听一下,顺便了解一下洞庭湖周围的虚实,他们在一里外的村坊落脚,入夜后趁人不备,溜到这片森林里来。
窦琼英等朱砂火势起来,收起随身的布袋,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硕鼠硕鼠,来食吾施,朱砂火酒,燃无多时。“念罢,将手中印决向火一推,一阵罡风催动朱砂火伸出无数火舌吞噬虚无,她口中又念出一串密咒,话音落下不久,看那火光背后的林地有了动静。
从地下忽然钻出八个手执长矛,穿着铁甲的矮鼠人,高不足一尺,鼠头人身,背后拖着长尾巴,八个鼠兵看到朱砂火颇有喜色,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来人,窦琼英见状,摊开手掌,掌心里有一块的鼠型玉牌,这是硕鼠门的通行印鉴。
八人看见玉牌,相互啾啾而语,其中一个将长矛重重触地三下,似乎在发出信号,不一会,从地下又钻出一队人,为首的是一个仆从打扮的鼠人,身后跟着一副四个鼠人抬的肩舆,肩舆上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鼠人,看起来是个头目,他头戴乌纱帽,身穿朱红色官服,补着飞猫补子,足蹬官靴,肩舆两旁是八个身穿绸盯打扮入时的曼丽女鼠人,各执巧团扇,一副鼠依饶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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