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烛辉煌,上下相照,真似烟花之海,好不热闹,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二楼一处高阁雅间内,房门轻掩。

女子娇媚说道:“公子,饮下奴家这杯酒,奴家可已是等待不及了。”女子媚眼如丝,呵气若兰,言语之中又往男子怀中蹭了几分。

此时男子一只手把玩着女子的手指,另一手绕着女子耳边的发丝,指尖若有若无的划着女子娇俏的脸蛋,似是不经意的问道:“等不及?等不及何事?”

女子闻言手却是抖了一抖,登时抬首去看男子脸色,却正对上三分酒气,七分色气的醉眼,当下心安,娇嗔道:“小女子所说公子自是知道的,反来调笑奴家。”

男子从桌上拿起一方锦帕,在衣襟上擦拭一番,方才女子手抖的厉害,不少酒洒在男子身上。

男子脸上倒没恼色,笑嘻嘻道:“我还道姑娘说的是何事,原来是手拿不稳酒了”当即接过女子手中酒,一饮而尽。

男子轻轻摩挲着女子指腹。似是不经意间的低语道:“阿南姑娘练过武吧。”

指腹传来的真切触感,耳畔的低声细语混着灼热的气息让她不由得心惊,方想辩解,此时男子已经伏起身子,食指轻柔贴在芙株唇间,将她嘴边的话挡住,轻声道:“嘘,有些话直说了,便没趣味了,不是嘛?”

再观身前人,方才的醉相似乎皆是幻觉,感受着面前深谙的眸子定定索视着自己,她只觉浑身冰冷。

此间,睡梦中的阿南眉头一皱,

嘴角却尽是洋溢着笑意。

“你已经饮下了我的毒酒!我今日来了便没打算活着回去。”女子沉声道。

男子却是玩味的笑道:“是啊,因为我猜到了你会给我解药。”

“痴人说梦!”女子历喝道。

男子轻笑道:“嘿嘿,女孩子家,气性未免太大。我都弥留之际了,还不陪我聊会话?”

“与你有什么话聊?”声音依旧冰冷。

男子轻敲额头,悠悠道:“当然有很多话了,比如你尚在松萝山庄的师弟师妹们,再比如你师傅他老人家的遗体,可不知阿南姑娘是否感兴趣?”

女子叫道:“你这个魔头,怎会做这般丧尽天良之举?”

“既然说我是魔头,自然要对得起这两个字。嗯,我瞧瞧,时辰可是不早了,我半个时辰再出不得房门,我方才提及的,阿南姑娘再想瞧见兴许便是奢望了,如何?”

少顷功夫,男子波澜不惊,望着突然跪下的女子,并不意外。

“求邪君大人恕罪,罪行皆是我阿南一人犯下,与师弟师妹无关,何况逝者为大,肯求大人高抬贵手。”

“阿南姑娘很喜欢跪嘛。”男子笑道,“软肋太多,不是好事啊。”

“如此看来,邪君大人倒当真是一个毫无软肋之人。”

“我的嘛,早就丢了。”男子笑道。

…………

…………

“你这么对我,为什么?”

“偏偏让我忘不掉你!”

“我该怎么办?”

望着阿南眼角溢出的泪水。

王弗摇了摇头,也约莫猜得出来,她应当做的什么梦了。

此时干涸的血渍让他浑身不自在,寻了许久,终是寻到一处小湖。

将衣物一层一层褪下。

却也是被他带入水中,毕竟,沾满了鲜血的,不只是双手与身子。

望着洁白如藕的玉臂皓腕。

在月光之下,似仍有血迹若隐若现,

摇了摇头,定眼一看,血迹却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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