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聂永言和他的病友沈金楼一夜未归,沈金楼留的电话是空号,医院最终只找到了聂永言所在的大执律师事务所。
俞嘉然因为担下了聂永言的收尾工作,本来就在所里加班,好不容易将准备的资料整理妥当了,倒在沙发上眯一会儿,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俞嘉然猛然坐起来,看着人去楼空的事务所,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这算是什么事?就因为自己是青年才俊特别能干,就要照顾全所吗?
想当初大刘邀他入伙的时候,也不是,想当初他看这个律所太寒酸,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提高一下整个所的生活质量的时候,大刘是怎么跟他保证的?
说嘉然年纪最小最能干,哥哥们肯定不会让弟弟受委屈,有什么事让他找聂永言。
俞嘉然洗了一把脸,从抽屉里拆了一条新领带,这领带还是昨天晚上跟客户吃饭路过新天地顺手买的,他就知道会用得上。
他收拾妥当给朱助打了电话,交代了昨天晚上的资料往哪送。朱建华听说他要去医院,连说要去开车接他。
俞嘉然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他说道:“不用,你先送肖肖去上学,正点来所里就行。”
他关灯关门,又在电梯的镜子里检查了一遍自己,决定从医院出来要去美容院做个脸。
他去医院的路上,给聂永言打了电话,此时聂永言正好在去李蓉家的路上。
早上四点多的公交车站已经人满为患,挤了很多一身酒气的年轻人,聂永言一接电话,旁边不胜酒力的女孩子就抱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身边一群嫌弃的非议。
“你这是在哪儿呢?蹦迪?”俞嘉然久经这种场合,虽然是问句,他已然断定聂永言是在酒吧了。
“要去办点事。”聂永言想到上一次,就是因为俞嘉然跟他一起去找的李蓉,才会惹怒了那个混蛋,这一次,他不能把俞嘉然拖下水。
说办点事,这种含糊不清的说法,就让本来在给聂永言擦屁股的俞嘉然不满了。他按了声车喇嘛,将车停在一边,压着床气问道:“什么事?说出来听听,你也让我给护士长有个交代。”
“帮我办住院手续。”聂永言说道。
新到站的公交车上,李蓉挤过要上车的年轻人,抄小路回了自己的公寓。
“老聂,你行!”俞嘉然挂了电话,努力消化自己的脾气。
他觉得自己很委屈,说生气又觉得是自找的,看着后车镜里的自己,俞嘉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聂先生刚刚的态度,很吓人。”聂之文提醒他道。
聂永言挂掉手机,手还有些轻微的颤抖,他没有说话。
“聂先生经历了什么?”聂之文扫过他努力攥紧手机的左手,随意聊天道。
“你呢,你进过几次这样的空间,你经历过什么?”聂永言不答反问。
天边晨曦,一半太阳,一半弯月。
聂之文抬头看着这快要亮起的天空,笑了笑道:“几乎不记得了。”
这倒是个好答案,聂永言也不想提自己在别墅的遭遇。
那些事情一想到全身就会不适。
“我不是在敷衍聂先生,”聂之文看穿了他的想法,说道,“未来会因为我们而改变,所以当我们回到现实生活,有的时候会分不清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比如说,如果能找到付央央,也许严老的孙女就能回来,那现在可能是严老一家都在科学院工作,孙女应该刚刚上学,说不定将来也是一个科学家,又也许这十三年里,她有别的爱好,爱上了哪个明星,想要上电视,可能我们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闪闪发亮的未来新星,说不定你跟我还要给她投票……”
“聂先生,未来有无数种可能,她失踪的时候才六岁,我很期待看到她现在的样子。”聂之文认真道,“所以有的时候,只要这样想一想,就不会记得空间里发生的事情,我们的现实在明天,聂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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