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西沉,灿烂的夕阳给碧云山的苍松翠柏、绿草碧树都披上了金黄色的纱衫在一片山歌起伏,归鸟飞鸣的晚晴中,一场别具一格的婚礼即将在位于半山腰的碧云山庄里悄悄地举行。
五点刚过,石山大叔就驱车直奔山庄。因阿蓉和阿狗是新人,早就被糜老五接走了闵英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完,乐得他一人一车前往,倒也免得那颗心又不自在。行至碧云山庄的大门口,他走下车,款款抬头一望,只见大门上悬挂着一副大红对联:彩云凭空起,笙歌动地来。横批:客至喜气新。
往里走,穿过一段两旁插满彩旗的林荫道,一栋依山而建的白色别墅出现在眼前。别墅门口也挂着一副大红对联:遇恩人脱胎换骨点亮人生,逢盛世南国北疆永结同心。横批是:四个孤儿两对新人。那字,龙飞凤舞,飘逸中不失凝重,遒劲有力,潇洒而典雅。
门内,隐隐传出糜老五的魔笛和一两声谈笑。石山大叔循声而进,穿过回廊,旋即走进一个气势恢弘的大厅。他还没有来得及定睛细看,两道黑影就直扑上来,一个叫:“我的爷,你怎么现在才来?急煞人了。”另一个叫:“石兄,想死我了。”
石山大叔闪在一边,笑道:“慢点,慢点!不要和抓贼的样子,吓人冬怪的。让我看清楚你们都是谁?”
“放心吧,你怕的人这次没有来,”糜老五笑道,同时一把将黄石推到前面说,“来的是你想的人。”
“呵呵……”
“嗨嗨……”
黄石和石山大叔相视而笑。半晌,黄石说:“您怎么瘦了许多?不是说您很好嘛,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糜老五一旁哂道:“斯人运气佳,满眼桃花红。摇落春风不知暖,方寸依然恋寒冬。嗟,……”
“老五,不要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石山大叔斜睨了糜老五一眼,又转向黄石道:“我很好。见到你这身浩然之气,我心安矣!老哥祝你好运不断、幸福永久!”
“大家都永远幸福、永远快乐,好运连连!”黄石叫着又扑上来,四条膀臂紧紧地搂在了一起。
糜老五站在一旁咯咯地笑。
欣喜之余,石山大叔抬起头来,见单妙也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两个笑,空旷旷的客厅里再也没有其他的人,忙推开黄石问糜老五道:“怎么,阿蓉、阿狗呢?”
“马上就到。路过金鸡超市,他们说要去给单妙董事长买点小礼物,让我先走。我见离这里不远了,又怕两位董事长着急,就先来了。”
单妙咪笑着说:“阿蓉姑娘也是的,来就是了,要买什么礼物呢!我几次三番地请糜大师去把他们找了来,糜大师就是不去。我自己要去,糜大师又不让我走。”
正说着,闵英一脚跨进门来,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婚礼这样的事儿,你都为他们筹办了。他们不就买点小礼物么?应该的。”
大家一听都笑起来,七嘴八舌地邀闵英到大厅中央的沙发上坐了,一边等候阿蓉和阿狗,一边天南地北地扯起闲来。他们从农工商学艺谈到江湖奇闻、官场轶事,无所不包,无奇不有,时而悄然动容,时而捧腹大笑,直到墙上的时钟发出六声清脆的鸣响,才从梦幻般的故事里回到现实中来。
见阿蓉、阿狗还没有到,第一个惊诧起来的是糜老五,急着就要去找。山大叔也不高兴起来,要和糜老五一起去。
单妙道:“你们都不要急,再等一个时辰。也许,他们已经在路上了。现在举步都是车子,你们上哪去找?错过了,更让人着急。”
闵英说:“不要忙,让我打个电话瞧瞧。”说着就拿起电话,还没有拨号,电话铃声响了。她看了一眼,笑道:“阿蓉的,不靠谱的东西,大概东西买的多,拿不来了。”可是,谁也想不到,闵英把接听键一揿,电话里传来的却是阿蓉的哭声。
“阿蓉,怎么了?”闵英慌问。
阿蓉只顾哭,闵英问了半天她才答道:“阿,阿狗,陪他的女人,在,在医院生孩子了,吽……吽吽、吽、吽”
“你说什么?”闵英突然变了脸,惊道,“不要胡说啊!”
“我不胡说,杀千刀的,”阿蓉悲痛欲绝地说,“她欺骗我,我让他认得姑奶奶狠。”电话里立刻传来男男女女的吵嚷声。
“冷静点!冷静!你在哪儿?等着我!”闵英对着电话大叫,叫得所有的人都惊慌起来。幸好,电话里又传来了回声:“第……第一……妇产医院。”
“呼”的一声,闵英发疯的一样向大厅外面跑去。
石山大叔赶紧追上去,单妙也紧跟着追了出来。于是,三个人一起上了单妙的车,风驰电掣,直奔第一妇产医院。
他们赶到医院,好不容易在手术室外面走廊里找到了坐卧不安的阿狗。
“阿蓉呢?”闵英虎着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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