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张都尉后,皮日休马不停蹄又来到节度使府,恰巧孔都尉也在这里,一见到孔都尉,皮日休就觉得这是一个不好说话的人,其人面相刻板,语调冰冷,虽然年纪很大了,可看起来有些愣。
张都尉也是官场老油子了,知道皮日休空着手去办事不好开口,于是那一车礼物他并没收,而是让皮日休直接带回去了他考虑的是更大的买卖。
孔都尉已经年近六十,老当益壮。
“久仰孔都尉大名,幸会幸会。”皮日休拱手道。
“哦。”孔都尉面色僵硬地哦了一声,眼珠只是在眼眶里稍微动了动,颇有乜斜之意。
孔都尉当了一辈子兵,就因为性格太倔,而没能再升一步。
其实凭借他的勇猛,当个牙将不成问题,可没人举荐他,李可举便看不到这老家伙的存在了。又或许看到了,觉得他不合适。总而言之,这个人看起来有些怀才不遇。处在这种心境下,他好像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对人越发不冷不热,即使是两位公子在他面前,好像也不是很有面子。
随后,皮日休说明来意,闻言,他一皱眉。
“虽然两位公子发了话,可是,老夫也不能轻易答应赵刺史的请求啊。”孔都尉捋着三寸花白胡须道:“节度使李大人,让我等守住涿州一方土地,可没说让我们没事去剿什么匪。如今,张都尉擅自出兵,结果打了一个败仗,呵呵,我看他回头如何向李大人交待。”
“如若让土匪横行霸道,又如何算是守住一方净土呢?”皮日休并没客气,而是道:“这一战,如若老将军去了,早早就能平定巨寇了,可您却偏偏不肯出兵,才导致张都尉兵败,损失一百四十条人命,和诸多装备。不可不说是一场惨败啊。”
“嗯?”孔都尉疑惑地嗯了一声,一双虎目转向皮日休,冷声质问的口气道:“赵刺史这话怎么讲?何为我不出兵,才导致失败?难不成,他擅自出兵,还能怪到我头上不成?”
皮日休连忙摆手道:“本官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如若这一战让孔都尉去,我想绝不会打败。”
“哦,呵呵。”孔都尉收敛愤懑神情,立刻笑了,不无骄傲地说:“老夫十七岁当兵,如今已经四十多年过去啦,这一辈子虽然不敢说身经百战,最起码四五十战是打过的。不像他们那帮人,除了敢碰一碰土匪,再没别的本事了。”
“听闻孔将军当年打过胡人,战绩斐然,不知此话是否当真。”
“哈哈哈哈!”孔都尉大笑,满脸褶子瞬间打开半面,道:“老夫当年还是一名卅夫长,领兵三十,驻守北门。就是营州。你如今所管辖的地方。那一战,我一个人,力劈九名胡人,在咱们军中,可算出了名。”
见张都尉说得开心,皮日休却突然长叹一声道:“张都尉如此雄武,可惜只是当了一名区区都尉,依我看,您这般骁勇战将最起码也应该当一名牙将才行。手下带领一千二百兵,才符合您的能力。”
闻言,孔都尉突然不笑了,道:“赵大人,我听你今日说话,怎么总是有些阴阳怪气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孔都尉的老脸终于完全拉长了,看起来十分警惕。
这时皮日休道:“区区与两位公子交厚,两位公子抬举我,叫我一声先生。李大人每次回来,我也要与他老人家小酌一杯。如今,李大人正到处寻觅高人帮忙,只可惜却看不见张都尉这般大才,被埋没至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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