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冬日,外面还没结冰。这个时候,是北国之地,最荒凉,最无景色的时候。

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树叶几乎完全掉光了,仅剩下几片坚强的灰黄叶子挂在上面,其实也已经烂了,就好像挂在悬崖边上的尸体,并不是它想挂在那里,只是掉不下来。

这种场景,让人的心情总也好不起来,还不如深冬,地面上有雪,倒是能增添那么一丝浪漫的气息。

闲来无事,在第三进院子里,那是大夫人的房间,她的房间最大,最热闹,每天成了妻妾们聚集的地方。把屋里烤得暖烘烘的,皮日休在家与两位夫人玩牌,巧菊、嫣月两名妾室在一旁伺候着,无微不至。

其实妾室们也有自己的丫鬟,巧菊有织星和昔星嫣月有小闹跟随。讲真,嫣月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的,大家都是妾室,凭什么巧菊就要比俺多一个使唤丫鬟。可是这话她却不好说的,因为作为妾室,能有丫鬟用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敢求什么呢。

那巧菊到底是大夫人的陪嫁,而自己曾经是二夫人屋里的,相比之下,怎么也低人一等。

玩得斗地主,这可是皮日休发明的游戏。会玩的人不多,只有家里两个夫人会玩。而且他们是在用骨牌玩耍。

皮日休时常耍赖,被两位夫人责骂殴打。他却呲牙嬉笑,不以为意。最后他赢的那些银子,又被两位夫人抢了去,自己成了输家。

玩得是稀里糊涂,三人不时打打闹闹。后来坑了大夫人三钱银子,说沽酒来吃。

酒过三巡,皮日休玩笑问道:“如若我现在死了,你二人将如何打算?”

黄雏菊怒道:“你个嘴欠的,好端端说这些干什么?”

诗兰埋怨道:“大夫人教训得极是,大鱼大肉吃着,整日红光满面,竟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休要用怒遮脸,你二人不说也便罢了。巧菊,嫣月,你二人来回答。”皮日休正色道。

见夫君没个正行,两位夫人不理他,巧菊道:“老爷天寿,能活百岁。”

“小油嘴儿的,不作数,我要听能说心里话的。嫣月,你来说。”皮日休眯眼道。

嫣月想了想,看了看大伙,道:“大家都不说,偏偏让我说,我可怎的说好哩。说假话,老爷一眼看得清楚说心里话,又要挨骂。”

“哦?”皮日休来了兴致:“你大胆说,我倒要听听是怎么个挨骂的话。不过我先把话撂在这里,今日无论你说了什么,我也不怪你,其他人也不许怪你。”

嫣月苦笑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岂能说不怪就不怪了。我相信,这话只要我说出口,保证挨骂,可不是老爷一个人说了算。”

“哎呦,你个妮子,是在指点我吗?”黄雏菊怪声道:“好个尖嘴的,今天我也把话撂在这里。如若我怪你,天打雷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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