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彦大骇,退了一步,他看悬翦不舒服,却也不敢与这位凶名赫赫的北疆高手对上,顿时吓得不敢再说话了,于是悬翦越发瞧不起他了,哈哈大笑,昂然而去。
在场数十上百江湖中人,没有一个人敢阻拦他的,眼睁睁地看着他白发飘飘,笑声回荡,修长身影消失在舞榭歌台的尽头。
昆都脸色僵硬,眼看着一场好端端用来庆功的宴会变成了这般样子,他无可奈何,此时就算他的伯父昆冈在这里,也挡不住悬翦锋芒,何况他自己?
池彦看向苏云澜,冷冷道:“你不打算给个交代吗?”
苏云澜看着他,忽然笑了:“你不敢找悬翦宗主的麻烦,就来寻我晦气?”
池彦不语,但看他神色,显然就是这个意思,尤其在知道了此番使节团的几人身份之后。苏云澜虽然看似温文尔雅,此刻事到临头,却也是一般的暴脾气,他猛地一抖折扇,扇尖上忽的就现出了利刃的反光,他冷笑道:“如何?是不是也要我教训你一番?”
池彦心中暗骂自己多事,又恼恨这些北疆来的人脾气一个比一个暴躁,自己不过只说了两句,他便要动手了,眼看着旁边一众江湖中人有些幸灾乐祸,似乎极想看到他吃瘪的场景,竟然还有人隐隐盼着这个仿佛与那悬翦一伙的疤面书生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朝廷鹰犬。
池彦脸色气的发红,正要拔刀放对,昆都连忙过来打圆场:“二位息怒,二位息怒……”
他一边劝架,一边心里在痛骂,暗忖自己这场庆功宴怎么会有这许多破事?为了不横生枝节,他几乎是放低姿态,虽然他不认得苏云澜,但不妨碍他陪笑道:“既然远来是客,不如一同喝一杯。有什么事情好商量。”
苏云澜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暗忖这个明华城的地头蛇虽然武功不怎么样,倒是挺会做人,于是微微一笑,说道:“承蒙相邀,却之不恭。”
池彦冷笑一声,大踏步地反身走了:“我这个朝廷鹰犬就不必了,怕你们吓得喝不下酒。”
这话一出,又有很多人脸色铁青,但池彦说的不错,若是让他们和一个五军都督府的官一起喝酒,难保不会心神不安。
昆都却恍若不觉,陪着笑,请苏云澜入座了,苏云澜的座位设在了二楼,与丐帮的马天涯他们是同一个品级的。马天涯依然是和和善善的,似乎没有因为被悬翦击败而迁怒同样是北疆阵营的苏云澜,还笑着打了个招呼,更没有因为他的尊荣而给什么难看。
苏云澜没有悬翦那么高傲,也回了礼,淡淡入座。初时杨柳楼里这一群江湖群豪还因为混进了一个北疆人而有些拘束,等到杂役们清洗了悬翦杀人后留下的血迹,收拾了打的稀烂的桌案,杨柳楼
的漂亮姑娘翩翩起舞的时候,这帮人什么都不在意了,张大了嘴巴一个比一个露出不堪的痴迷笑容。
“呵。”苏云澜心中冷笑了一声,看着这些人的丑态,端起茶水微微一饮,就放下了,在北疆久了,他也渐渐变得更喜欢烈酒胜过温茶。
而这时,昆都已是陪着笑,对苏云澜打招呼道:“请问先生如何称呼?”
“燕山派,苏云澜。”
昆都用一种极其夸张的语气讨好道:“原来先生是北疆第一大派的高徒,实在是久仰久仰!”接着就是一连串讨好的言辞。
苏云澜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有趣,这一路南下以来,在辽阔的北地,倒也见过不少中原的江湖中人了,多半都是满腔热血的汉子,闻听他们这些北疆人的身份便不管不顾拔刀来杀,浑然不顾自身力量衰弱。想不到到了这中原的繁华之所,却见到了这样卑贱怯懦的江湖人。
他心中感慨:是不是离边疆越远的地方,人们就越丧失了与异族搏命相杀的血勇之气呢?
苏云澜不得而知,心情复杂,反倒是昆都癞皮狗一样凑在他旁边,一边奉承,一边小心翼翼地套这话。
“昆掌门是问我们北疆此来的目的?我们是出使贵国的使团,苏某也是其中的一名护卫,仅此而已。”
昆都放下心来,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不是来明华城和我争夺利益就好,然后,他心头一动,又有了主意,悄悄说道:“中原的奇珍在北疆价值不菲,北疆的财货在中原也稀缺得紧。我快剑门控制了明华城的许多大商行,不知贵使可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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