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染淑回去后一病不起,被老夫人留在万合堂疗养。众人也都以为她受了惊吓,反而叹她心善胆小,尤其是王家,并没有因为那件事对她心生不满,反而派人慰问送药,更是提出等她病痊愈了再说。

原本婚事定在正月,看样子要推延一段时间。

西青王为世子求娶衡阳郡主的事情如今已被众人知晓,朝中官员也都认可,毕竟这是开国以来一直沿袭下来的习俗。

结两族之好,安天下之心。谁要是反对,那就是枉百姓性命不顾,于江山社稷安危不管。

崔久安坐在烛台前拆开千里之外刚来的信件。

我告诉你,是你逼我娶你的心上人的,你要是不能解决,到时候可不能怨我

果然是归海睿的风格,这样的信语言苍白如白话,毫无文采,探花郎这个称号,他,受之有愧。

崔久安付之一笑,招招手让何洛过来。

“你替我去回信,就说,留郡主在京过完第十五个生辰,八月二十六是个好日子。”

“公子。”何洛看了看不见异样的崔久安,他再傻也能看出自家公子对衡阳郡主的心思,尤其是知道他们并不是亲兄妹,他更加确信,公子想娶的是谁,所以才一直洁身自好。

可是现在看这情形,归海世子娶衡阳郡主,主子不但不着急,不生气,还帮着挑选良成吉日。

“何事?”

“你,没病吧?”

何洛小声问出口。

“何出此言?”

“何方妖孽,冒充我家公子,速速现形!”

何洛掏出昨天折下的桃木枝,强装镇定地指着崔久安。

崔久安忍不住捂嘴一笑。

“呆子,干活去。”

崔久安套上朝服,戴上官帽,大步离开,上朝去了。

这个年于崔染心来说,仿佛没有过,因为大年三十晚上,北院来报说傅婉鸣的母亲没了。虽然当年只是傅小将军身边的一个姨娘,但是终究是长辈,就算有错,和昌王和傅青鸾以及皇后傅蓉珂皆不知道她的种种恶行,所以没有张灯结彩过新年。

别人家辞旧迎新,王府点了两盏白灯挂在门外。

这一日是头七,傅婉鸣跪在灵堂前烧纸钱,钦净莲和钦珏跪在两旁。

傅青凤独自一人缓缓步入灵堂,傅婉鸣把钦净莲和钦珏支了出去。

堂内只剩二人。

跪着的一身素缟,站着的一身红衣。

“既然心中怨气未散,何必来自寻烦恼?”

傅婉鸣丢入最后一张纸钱入火盆,回首看向一身红的女子。

“人已死,何苦和她置气,穿成这样,传出去,有损你的声誉。”

傅婉鸣的话语里满是关切,傅青凤颦眉看向对方。

“我是来气你的。”

“那你该好好呆在宜趣阁安心养胎,你知道,我不会生你的气。”

傅婉鸣起身,上前欲搀扶对方。

“你还是这样会装模作样,扮柔弱,装可怜,博取别人的信任。可我再也不会信你半句。”傅青凤后退一步,并不让她靠近。

“姐姐何出此言?”

“我有孕在身才不到两月有余,王爷都不知道,你却知晓,还想狡辩?”

傅婉鸣闻言,不气反而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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