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染淑任凭刘嬷嬷把她拖进屋,一路她的目光都停留在石柱旁的血迹之上,不过下人的动作很快,血迹被擦洗的干干净净,仿佛那里什么都没有被染上过。
“三小姐受了惊吓,你们好生看着,别出乱子。”
刘嬷嬷离开后,小丫鬟们守在门外,半点不敢松懈,眼睛还不时飘向院内,想到之前的场景,打了个冷战,快速收回目光。
崔染淑踢开被子,坐起身,下了床,来到书案前,摊开宣纸,磨墨润笔,那篇心经她已经烂熟于心,此刻写来,右手抖动如筛,没有一个字能看。
丢下笔,屈膝环抱,整张脸埋进双腿间,冬日的暖阳透窗而来,崔染淑却觉得冰冷如霜。
“为什么放过她?”崔久安停下步伐。
“是放过我自己,你忘了?我也是崔家的女儿。”
崔染心抬头,她本来只是想确认她们之间的关系到底破裂到何地步?只是,她算不到结果,如果是已这样的方式结束,她不必眷恋只有一份情义,早早远离便好,省的闹成如今这样,两条性命多少与自己有关,总会有所不忍,尤其是可惜了含珠。
“我是不是做错了?抱着侥幸妄想着崔染淑有一丝留念,所以才不去揭穿,反而试探”
“不要再想了,不值得。”
积满白雪的树下,少年的手臂轻轻环抱少女,冬日暖阳消融着冰雪,落下的水滴如春雨汤汤。
“下雨了?”
崔染心微微抬头,看向晴空万里。
“白痴,是雪水。”
崔久安下颌抵着对方的头顶,把她整个揉进怀中,遮挡着滴滴嗒嗒的水滴。
一直跟随在他们后面不远处的泉江和泉水默默看着树下的二人,少女瘦弱忧伤,少年欣长坚定。
泉水扯了扯旁边的大哥,“我们走吧!”
可是泉江却无反应,执着地看着远方,良久,才抚摸妹妹的头顶。
“忘了吧!这世上又不止他崔久安一人。”
“嗯。”
泉水忍着泪水颔首,与其把自尊让人轻视,被拒绝,不如舍弃那份执念,最起码能转身的好看一点。
“走吧!”
经过这么一闹,晚宴很快就结束了,众人各自散去。
好不容易送走了黄荆的尸体和他的父母,老夫人无力地摆摆手。
“你们都退了吧!尤其是老大,今天是你成亲的日子,虽然出了这档子事,但是也不可冷落你媳妇,快回去吧!”
崔久宣随其父母一干人退了出去,老夫人轻轻在刘嬷嬷耳边说了句什么,刘嬷嬷急急忙忙跑出去。
一盏茶的功夫,又慌慌张张跑回来。
“老夫人,不好了,下人一个不注意,三小姐不见了。”
“这孩子是要折腾碎我这把老骨头啊!此事不宜伸张,谁也不让知道,就说她伤心,在我这,你快让人去找。”
“老奴明白,老奴这就找朱管家。”
刘嬷嬷出去后,老夫人想起往日总总,她只以为是女儿家争宠吃醋,没放在心上,没想到闹出人命。
苍老的脸上憔悴异常,颤颤巍巍拄着拐杖,走在空荡荡的堂内。
“真是作孽呀!”
老人看着窗棂上的大红喜字,保养的很好并不枯瘦的手指,僵硬地摩挲着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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