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皇后娘娘的大侍女花语过来,送了些药材。”殷若闲解释道,“白叔你刚好过来,没有碰上吗?”
“原来只是花语过来了。我刚才正好看见她上轿,还以为皇后娘娘也来了。”白夫子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姑姑没有来。白叔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难道是要怪我帮你找了个好徒弟?若是没有我,白叔你怕是要被你设的考验弄得下不来台了。”
此刻没有外人在,殷若闲也不用掩饰自己与白夫子的关系,毫无顾忌地打趣道。
白言欣与殷存泽是多年至交。她自幼便认识白言欣,那时候他辞官在家,常来殷府带娃。殷若闲小时候骑在他脖子上摘过风筝,听他讲过论语,吃过他烧焦的饭菜,一起争过一句诗的用字。
这次女扮男装进白马书院,也是白言欣知晓后主动提出让她在书院外住的。
“哪能?”白言欣轻咳一声遮掩自己的尴尬,“这不说好要照顾你。一直没来看你,怕你父亲怪我。”
“切,白叔你还是说实话吧。”殷若闲挑眉,“我才不信。”
“咳咳……最近书院不太平,你昨日突然跑去日月书院,是知道消息吗?”白言欣问道。
“我近日是知道一件不太平的事,不知道跟夫子你问的是否一件事情。”殷若闲用手指沾了点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疯”字。
“是,最近几日巡夜,夫子发现有个学寮的好几个书生就跟疯了似的,大夫说怕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禁物。”白夫子皱眉,“我搜了他们的屋子,没有发现。”
“这事圣人早就在查了,已经有一些眉目,估摸着这月就能结束。”殷若闲抹去桌上的水渍,“你用绳子绑他们十天半月,也许他们能熬过去。白叔,你最好注意,看好他们,别让其他无辜的人也遭了罪,还有叫书院的人最近不要去日月书院。”
“好。”白言欣爽快起身,“我该回去检查我那傻徒弟的功课了。”
“白叔,慢走不送。”殷若闲坐在木椅上,冲白言欣挥挥手,“记得明天放你的傻徒弟来上课……还有,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殷若闲犹豫了很久,才说出最后一句话。上辈子她困于殷府,很多事情和人的结局都不知道也记不清楚了,却还清楚地记得是在他父亲辞官前的三月,她亦师亦友的白叔得了急病,突如其然地走了。
“知道。”白言欣摆摆手,又突然停住回头,“为了报答你,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姐姐好像喜欢上哪家富家公子了,我前几日在西市撞见的。”
什么?!
“白叔,你说啥?……诶,你回来!”
殷若闲着实被白言欣最后的消息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上辈子她可没听说姐姐现在有什么喜欢的人,姐姐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异常之举。难道是因为她现在的什么举动导致姐姐遇到了谁?
可恶,白叔就留下这么一句话走,也不告诉她姐姐的心上人是谁。
“冬燕,怎么一回来,少爷就气呼呼地坐在那里。”刚回来的秋风还未进门厅,就瞧见少爷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
“刚才白院长来看少爷,临走前捉弄了少爷一下。”冬燕轻笑,“对了,阿财怎么样了。”
“找到了。那小子说最近街后的那个码头,临近冬天封河,活多,缺人手。他和小伙伴在里面帮帮忙,搬搬小东西可以挣够饭钱,最近就不过来。”
直到深夜,殷福才匆匆回来。殷若闲没睡,一直在等他。
“少爷,那个人确实可疑。我今日在他旁边贴了一个条,明明要求一样。偏偏那些被他认定的有缘人看都不看我一眼,直奔那个人去了。我拦着一个问了一句,那人显得很慌张无措,不肯接我的条。”殷福挠挠头,“我还今天才知道,有人连钱都不要。”
“将近亥时他才离开,换了另一个人看着。我悄悄跟过去,发现他去了西市的春华戏园。”
“春华戏园,那是丁家的产业吧……”
“是,是丁家二爷的产业。”
“你拿着这个牌子,明日清早去找秦府尹。告诉他,最近几日西市怕会出事,让他多安排些衙役去那巡街。”殷若闲从贴身的钱袋中翻出父亲之前给她的牌子。秦府尹是他父亲最为看重的门生,这件事情还需要他帮忙才行。
“是,少爷。”
“明日书院休沐,去戏园子看戏怎么样?”
另一边,同样夜深还未睡的还有白言欣。他刚送走他的傻徒弟,为自己又点了一根新蜡烛,摊开一张新的宣纸给殷存泽写信。
“丰炤在我处一切安好,近来没有生病。他与同窗几人交好,性子开朗许多。今日还同我说了几句玩笑话,我倍感惊讶又觉得有些许欣慰。”
写到这儿,他本来想结束,停了停,又写道:
“还有,我今日见到花语,她来找丰炤,不知皇后娘娘最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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