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书院放假。殷若闲约了萧凌辉去西市挑姐姐的生辰礼物。
本来,秦学亦薛俊之也说要一起来西市玩玩,刚出书院门,就瞧见杜语麟拿着三根糖葫芦走过来递给他俩,“今日不是说好去游船吗?萧兄跟丰炤也来?”
“不,不,不!”萧凌辉明显是昨晚回去夹在三人矛盾中间不好受,连忙道,“我陪丰炤去西市买礼物。”
殷若闲看着杜语麟一脸无奈的样子,还有薛俊之跟昨天秦学亦如出一辙的冷淡脸,悄悄拉过薛俊之讲道,“这样同他生气,他也不好受。你们也不好受,不如去游船好好说清楚。”
“我和阿辉先走了!”
西市边上书院较多,卖的东西也更偏向书生,走十家店必能遇着两家书店,一家卖文房四宝,一家卖古董字画的。这边的首饰店的风格也大多更符合书生的喜好,大多是适合小姑娘的小家碧玉款式。
殷若闲看了几家都不太满意,姐姐长相更偏向母亲,远山眉,桃花眼,带着一丝张扬的美,也更好那些熠熠生辉繁华炫目的饰品。
“我还以为你那日只是找个借口,没想到居然真的要挑首饰?”萧凌辉连陪着走了几家店,颇感无聊。
殷若闲正巧抬眼瞧见前头有家碧玉坊。这家店之前姐姐好像挺喜欢的,有几只常戴的镯子都是它家的。
“我们再去看看前面那一家,没有的话,就不找了。我请你去旁边的春华戏园看戏。”
走进碧玉坊,殷若闲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声,“把那个玉镯包起来。”
……这声音不是她姐姐的吗?
殷若闲四下搜寻,在掌柜旁边找到了姐姐殷言静,更让她在意的是站在姐姐旁边那个好像在帮为姐姐结账的男的是谁?
想起昨天白夫子说的话,殷若闲眉头微皱,快步走上前喊了声,“堂姐。”
“若……丰炤,你怎么在这?”殷言静诧异道。
“和同学出来玩,在门口看见姐姐就进来了。”殷若闲看向那位男子,“这位是?”
“他是薛俊才。这是我堂弟丰炤。前几天我想去书院找你,一不小心迷了路,还遇见歹人,多亏薛公子救我,送我回府。”
“俊才?你是不是薛俊之的大哥,我听俊之提起过你!”萧凌辉兴奋地插了一句。
“是是是,我是俊之的大哥,你们是俊之的同学?”
这边两人相聊甚欢,旁边的殷若闲和殷言静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的对视中。
殷若闲心想,姐姐的一手鞭子耍得极好,兴起时常常一人单挑两名护院,怎么此刻倒要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书生保护……怪不得姐姐今日穿了之前最讨厌的那条父亲挑的粉红色裙装。
殷言静咬牙,她家妹妹才十三岁怎么能跟一个混不吝的臭小子一起出来逛街,面上却极力维持着温婉的笑容,“你们打算去哪?”
“我们打算去隔壁的春华戏园看戏,听说那里新来了一个外地的戏班子,挺有意思的。”
妹妹怎么会喜欢看戏呢?一定是那个混小子要来的。
殷言静伸手接过刚结完账的玉镯,“戏园那么乱,你们两个小孩子去,我怎么放心。不如我陪你们一起去。”
“我也一起。”薛俊才也急忙跟着表态。
殷若闲知晓自己姐姐的身手,自然欣然点头。
春华戏园内,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正对着戏台子,栏杆围出一块地,里头摆着二十几套桌椅,为雅座,楼上还有一个一个小包间。
雅座按人头收茶水费,包间则还要另外再出上一笔钱。
几人的身份若是寻常,定然是要那最好的包间,更何况薛俊才今日还是在心仪女子面前。
他招手叫来小二,“上等包间,各式水果,小吃你看着上。”一边说,一边准备掏钱。
“不用了。我们今天坐雅座吧。”殷若闲环视一周,拒绝了薛俊才的好意。
小二领她们进去的时候,殷若闲特地挑了一个离楼梯近的位子,方便观察来来往往去包间的人。
他们进场时,台上正演着长生殿第卌一出见月。唐明皇与杨贵妃在月宫重圆,台上人喜极而泣,台下人看得入迷,欢呼,叫好声不断。
萧凌辉几人也看得聚精会神。
萧凌辉突然皱眉,看向楼上的包间,“楼上好像出了什么事,好像有打骂跟砸东西的声音。”
他耳尖,听见他们楼上的包间有人骂骂嚷嚷地,还砸了什么东西,像是瓷器四分五裂的声音,可惜在这嘈杂的戏园中听不真切。
殷言静点头,“我也听见了一些,多半是上头来了哪个脾气不好的小少爷。”
殷若闲下意识向楼梯口看去,想着找个借口溜上去看一眼,就瞧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手里拿着一把剑晃晃悠悠地就冲了下来。定睛一看,他衣袖上竟还沾着着血。
周围人碰见他避让三尺,一片喧哗,有一人大声喊道,“快走,有疯子杀人啦!”
“那不是王家二少爷王端义嘛?”殷若闲听见旁边那桌一个客人惊呼道。
戏台上的锣鼓骤然停下,台上的戏子无措地站在那里四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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