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闲刚进课室,就看见萧凌辉在她书桌上趴着,好像睡着了。

清晨还略带些金黄的阳光穿过纱窗洒在萧凌辉的侧脸上,平日里素来好动热闹的他此刻闭着眼在这样柔和的光照跟浅青色的书生服衬托下竟无端生出了几分乖巧温柔的感觉。

殷若闲站在自己桌子前面,又舍不得叫醒睡得如此乖巧的萧凌辉,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你去他那里坐会吧,他跟俊之两人昨晚一整晚没睡,翻来覆去跟烙饼似的。”秦学亦凑过来小声跟她说道,“他说有事问你,一来就坐那里等你,结果没一柱香就睡着了。”

“对了,俊之昨晚怎么了?”殷若闲拉着秦学亦走远了几步,同样也压低声音问道。

“嘿,别提了。我跟语麟昨晚冲出去一路找回书院,连个人影都没见着。”秦学亦撇撇嘴,“临到门禁时才回来,一个人浑浑噩噩的坐在那儿,问他去哪了。他就说看见他家二哥,一起吃了个夜宵。”

“他人呢,还在学寮吗?”殷若闲暗觉不好,环视一周却没有看到薛俊之。

薛家二公子怎么会去日月书院,薛俊之怎么会这么反常,萧凌辉是否就是想找她说这事,她心里不愿往那个方向去想,勉强控制住思绪,面上却还是显出了一丝忧愁。

“今早急急忙忙就走了,说是要回家一趟。”秦学亦拍拍殷若闲的肩膀,“担心也没有用,等他回来再说吧。”

“语麟呢?”殷若闲又问道。

“他被他二哥叫去了。”

萧凌辉好像还是被他们两人的聊天吵醒了,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看了他们俩一眼,“丰炤,早啊!”

“你有事找我?”殷若闲走到萧凌辉身边。

“你说,白夫子为什么要考我易经?为什么是易经啊。夫子明明除了易经还有教大学与史记。我又不求算卦占卜。”

“夫子用意要你自己领悟才行。”殷若闲摇摇头,“我若告诉你,便是替你作弊了。”

萧凌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

直到下课钟声敲响,杜语麟才匆匆进了教室,脸上神情也并不算好,衣袍也有些皱。

殷若闲还眼尖地瞧见,他衣服后摆上有一些泥巴。

“白夫子,我一不小心睡过了。请夫子罚我。”杜语麟见夫子还在课室内,连忙上前认错。

“嗯,你和萧凌辉,跟我来一趟。”白夫子点点头,甩袖出门去。

“白夫子真的生气啦!”

“为什么萧兄也要去?”

“他今天难得全背出来了呀!”

萧凌辉听到自己被点名,先是一愣,有点恐慌,后来隐约猜到了夫子意图,美滋滋地起身拉上杜语麟跟着白夫子去了。

两人跟着白夫子来到白夫子的书房,站在白夫子面前。

白夫子坐在书桌前,一声不吭,端着茶杯喝茶润喉。萧凌辉跟杜语麟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开口。

等到白夫子慢慢悠悠喝完一杯茶后,萧凌辉的心境也从一开始的兴奋变成了恐慌不安。

“语麟你出去吧。”白言欣盖上茶杯盖,语气轻快地说道,“你下次若是再说谎,就去把资治通鉴抄上十遍。”

“多谢夫子。”杜语麟没有多说,鞠躬后便出去了。

待杜语麟走之后,白言欣的声音一下便沉了下来,“萧凌辉,是殷家那小子提醒你了吧。”

萧凌辉心咯当一声,夫子这是不开心了?

“是,学生愚钝,没能明白夫子用心良苦。”

“那我再给你一个机会”白言欣脸色依旧不太好,手指轻叩桌子,“说说看,我为什么要考你易经。”

萧凌辉一愣,果然这个问题才是关键,昨晚他翻来覆去背书时,想了很久,却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不是夫子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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