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有些意思。”食指一路顺着往下,我看着那报酬一栏所写,忍不住笑了出来。

即使非江湖中人,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血噬门向来接的是杀人生意,而如今,倒是有人花了大价钱求救人。我把手里的血杀令丢给身边的影卫:“署名?”

窗边竹影绰绰,影卫低垂着头站在深重的阴影里:“回主上,署名只是一个代号,回春。”

那就是没有署名了。我点点头,这倒是难得的趣事,让暗杀组织救人,报酬不是黄金万两而是十家京中商铺……“那些铺子查过了吗?”

“那些铺子登记的人都非同一人,但背后主子是谁还未能查得,铺中经营皆是小本买卖,香料布匹茶叶之类,不容易有大幅盈亏,生意较为稳定。”

小铺子么,那是自然,既然要救人,那么救出来的人也得有活下去的资本,而真正好的铺子自然是留给这位叫“春红”的姑娘以供其往后生存了。我笑起来,想着反正近来无事倒不如找点儿有意思的事情做做,于是我伸手把血杀令又从影卫手里拿了回来:“这单子接了,本座亲自去。”

春红这名字着实土的让人有些受不住,也不知是什么人这样重口味出大价钱救她。而潜进傅府之后,不,是走进傅府之后我就更讶异了,这浣衣房里的土丫头竟还是勾引他们老爷的问题人物!路上走着要去浣衣房的丫鬟跟身边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这府邸秘辛:“也不晓得春红是个什么人物,竟能让夫人气成那般,直接将她赶去了浣衣房,就这样……据说老爷还护着她哩!”

另一个丫鬟感慨:“啧啧!那得是什么样的花容月貌妖娆之姿!”

“屁哩!”那个丫鬟撇撇嘴:“据说长的可丑了,估计某些方面能勾人吧,才让老爷一时鬼迷了心窍想要收她。”

这可就更有趣了。

“丫头,”等到她俩聊着聊着走到了浣衣房门口,我走上前拍了拍那丫鬟的肩膀,下颌一扬指了指院门儿里头:“春红是哪位?”

那丫鬟明显着还没反应过来,毕竟我这么风流倜傥帅气逼人,她一时失神是应该的,她讷讷的看着我指了指角落里一袭灰衣服的女孩:“就她。”

我微笑:“谢谢!”然后一掌把她劈晕,又一巴掌把她同行的丫鬟劈晕。

看着相继倒地的二人,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所以说嘛,女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过分帅气的人,因为如果你长得不好看,帅气的人跟你搭讪往往都是有目的的,比如说我。当然,对于我来说,过分帅气这四个字似乎有点过谦。

但真让我有点失望,春红这个名字听起来是有点儿土,想来这个名字的主人也不会太聪明,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名字的主人居然是个瞎子!因为她!看到我如此过分帅气的天人之姿,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我不指望她放下矜持眼睛里头冒星星两行鼻血往下淌,那场面太惊悚我也受不住,可怎么着,怎么着也得像刚刚那俩一样,惊讶的稍微失会儿神吧?那才对得起我这惊为天人的样貌!那是寻常人能有的吗?

结果她拍了拍身上的灰,说:“走吧。”淡漠至极。

我简直要气的当街骂人。

走吧。走吧?不该啊?不该就这样简单的话!真没想到啊真没想到!这厮竟然是个瞎子!哦天哪,不是我对残疾人有什么偏见什么歧视,有的时候人瞎而耳聪,耳不闻则目慧,所以有的时候残疾并非缺陷,反而会让你另外一方面更加敏锐过人,可问题是!问题是,我这样好听的声音,一听也是个很帅的啊!就算你看不到,也应该能听出来啊!但是问题是她没有啊!也就是说……唉!也就是说,这位春红姑娘啊她不仅仅是眼瞎!而且耳、不、慧!

咬牙切齿完,我深表痛心,手掌扶上额头哦,那真儿真儿是太可怜了。

虽然这位春红姑娘长得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看许多并且让我对其产生了交谈的兴趣,但是,方才我偶然得知她竟是一个眼瞎耳盲的人,想想,我觉得此时此刻与她去聊天交谈之类的,她要是听不见,光看见我嘴在动,那我岂不是在揭人伤疤?虽然我是个坏人,但揭人伤疤这事费力不讨好还不好玩……不,是对他人心灵伤害过大太缺德了,所以我决定不干这样的事情,于是这一路上我都没有同她说一个字。

哼。

把人安全带回门中,我该依例询问她接下来是走还是留,但是我想了想,最后还是让影卫去问的她,因为我不想跟又聋又瞎的人说话,对,我不想揭人伤疤。影卫去后不久她就跑过来了,问我如果她留下能做什么,我想了很久,唔,翻来覆去姑娘家能做的可不多,要是以色侍人的勾当她也不够格吧……想来想去觉得莫小可手底下还少一个学徒,医道好歹是门手艺,还是门吃香的手艺,有一技傍身对她以后也好,也算对得起那个写血杀令救人的人了,嗯,那就让她去学医好了。

她同意了,我正想着要给她换个什么高雅而不飘忽的名儿呢,结果她倒先说了,说我本名唤作若梨。网</a>

若梨?梨有什么好的,上边儿小下边儿大,从上到下圆滚滚,一点儿不好。不过这是人家本名,我出于道德还是没有说,毕竟我此时此刻并没有作恶的想法。“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叫若即?”我道。

意料之中的反应又没有出现,我真的是太失望了,这样好笑的笑话竟然没有让她笑!这样的美人难道不应该笑口常开吗?简直对不起你这好……其实也就还行的皮相了!就这外貌,跟我比起来,她还差的远哩。

半天,她才勉强笑了笑意思意思,然后非常扫兴的道:“我没有姐妹呢,家中就我一个姑娘。

好没意思!谁要知道你家有没有姐妹。但理应可怜残疾人,我想了想问道:“兄弟也没有吗?”

“家中遭难,不知可否幸存。”

好吧好吧,伤心事。算啦,虽然我的玩笑这阖门无一人敢不笑,但她身世可怜,我也就没同她再追究了。

把春红,不,把若梨打发去了倾墨居那鬼地方习医道去了很久我都没再见到她,后来她又来了,说莫小可让她回来了,说学习已经结束了,莫小可让她回来陪陪孤家寡人。孤家寡人?说我呐?我满院子女人,怎么能孤?这个莫小可,她倒是被我惯的胆子越来越大,她不也是老女人没人要的还好意思说我?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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