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超此言一出,众来宾就知道大事不好。

北鞬支好歹是个武将,不等其他人明白过来,唰地抽出暗藏在腰间的一把软剑,不敢对付班超,只能转身向外跑去。

才一露头,门口朱晖早就埋伏好了,手起刀落,将北鞬支人头斩下,揪住发髻,大步进帐,将血淋淋的人头往地上一抛,单脚踏住,朗声大喝:“哪个敢动,这便是下场!”

焉耆王等人吓得跪倒在地,哭爹叫娘,也有那胆大的,破口骂道:“班超!你好阴险,你们大汉不讲信用,不来要杀,来了也杀,天理何在?”

班超面沉似水:“惭愧,为了大汉不得不如此,本都护只能说声抱歉了,你们放心,本都护会给你们一个痛快!

焉耆王知道大势已去,只能乖乖束手就擒,心知对于国与国之间来讲,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声誉,而自从焉耆攻打伊吾卢,杀害陈睦等人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这个小国今日的命运。

班超命人通知夏侯破撤兵,去伊吾卢汇合,再将这些王公贵族打上木笼囚车押解到伊吾卢故城,就在原来西域都护府的废墟中,为死难的大汉将士们焚香设案。

将这些人按跪在神龛前,一个个心如死灰,那还有半点王后气派。周天跟着夏侯破也到了现场,心中莫名感触:可惜陈瑕哥哥没有在,否则就能亲眼看到班超为他父亲报仇啦。

夏侯破也暗暗祷告:陈睦,你在天有灵,今日也该瞑目了。此大仇过去二十年,到今日方才得报!

夏侯破又想起当日和陈睦对战疆场,自己曾杀死王植,就更加觉得心中难过,陈睦的仇报了,可王植的仇,又怎么算呢?

他下意识地看向周天,刚好周天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心中似有万语千言,又觉得无从说起。过了半晌,夏侯破嘴角抖动了一下,依旧欲言又止。

周天则问道:“大师伯,究竟当年我爹是怎么死的?”

夏侯破沉吟了片刻,“你爹他不愧是大汉的好男儿,当年……”

就在这时,鼓乐齐鸣,夏侯破的声音被淹没在阵阵锣鼓、唢呐声中,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

奏乐完毕,班超举起酒樽,当着众将士的面仰天祭告,“陈都护,王校尉,还有所有就义于此的汉家将士,我班超远赴西域二十余载戎马,今天终于可以手刃群丑,让你们含笑九泉啦!”念罢,将酒撒落黄沙,回头喝道:“来人,把焉耆王等人斩首!祭天!”

早有刽子手站在焉耆王等人的身后,喝了一口西域的烈酒,在鬼头刀上喷了一口,跟着手起刀落,三十颗人头齐刷刷滚落,鲜血洒在地上,众人齐声欢呼庆贺。唯有周天和夏侯破面色凝重,心中思潮起伏,难以平静。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