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你快过来,你不能停下,你不能停在这里。

你的生命还没有终结,你不该死在这里,你的人生不该如此。

来吧,来吧,跟着眼前的这道光。

它会指引你走出死界,不要回头,永远都不要回头。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回头。

······

玉玄山,升阳池。

静坐在池中的北玄真君神态萎靡,他的身上已经开始有黑气冒出,胸口隐隐有八条黑色的虫状气劲在不断蚕食着他的心脏血气。但是他的心口内隐隐有一股灿烂的金色神光在喷薄,将想要蚕食他血气的鬼道之力隔绝于心脏之外,只是这股金色的神光已经不似先前那般灿烂,在鬼道之力的蚕食下虚弱了不少。

升阳池内不断有光阳之力涌入北玄真君的体内,这股力量并不是十分的强,却能够一直维持北玄真君的功体不至于被鬼道之力侵蚀。正是有升阳池内的这股力量,北玄真君才能一直坚持到此刻,这也是他最为虚弱的时候,只要有一丝外力在,哪怕是最微弱的真力,也能让他努力维持的平衡局面被打破。

北玄真人深深的知道这一点,伤他的人亦是深知如此,既然要杀北玄真君,就不会给她留有一丝活命的余地。

正当鸣玉山庄上演着引君入彀的戏码时,已有一人乘着夜色从北面上山,沿路遇上的守卫没有一人能够在他的刀下走过一招,妖异的刀光在夜月下显得格外清冷,还未看清他的刀是从何处抽出,人已经成了刀下亡魂,最后瞥见的是一抹淡紫色的微芒。

人越来越靠近升阳池所在的山顶,遇见的守卫也越来越频繁,但还是没有一个人能在他的刀下走过一招,他的杀心很是坚决,刀出鞘便是生死两别。一丝的鲜血都未能溅在他的衣上,他杀人是不见血的,冰冷的刀气早已将鲜血凝固,不会有一丝的鲜血流出。

他来到了山顶,周围却一片寂静没有一个守卫在这里,但是他丝毫不敢大意,冷眼觑遍四周,仍是没有发现有人守在此地。他握着刀如同一只夜枭,从树林中窜出,右手紧紧握着刀柄,临近北玄真君的刹那间,妖刀出鞘,生死即将两分。

谁知就在此时,从水中冲出一道凛然剑气,紧接着一柄缠绕着雷龙的神剑分开水波出现在鬼罗的眼前。鬼罗见一击不中,立刻抽身远遁,他再次藏匿在了黑暗之中,冷眼盯着升阳池,并未有人从池内出现。

但是方才的那道剑气,分明是人为的,他绕了北玄真君一周发现方才那一剑并非是此人发出,在水池内应该藏有他人。鬼罗轻轻一弹魇魔地考,一阵刀鸣之声从魇魔地考内发出,刀鸣声散至方圆十丈回响不觉。

魇魔地考被鬼罗轻轻一弹之后,自行出鞘飞出,若有灵性一般绕制北玄真君的身后,同时鬼罗化身一团漆黑的阴影从树林内游出,阴影紧紧的贴着地面不发一丝声响。而魇魔地考轻轻一颤贯穿北玄真君身后的山石向他冲去,至极的刀意自剑内喷薄而出,还未靠近北玄真君,便有一阵刀气袭向北玄真君,吹散他的发丝将其斩落。

升阳池内发出汩汩声响,一道人影从中跃出,手猛然抓住浮在水池上的煌龙惊雷剑,一剑挑开魇魔地考,左手力提真元一掌拍向魇魔地考攻来的方向。此时鬼罗所化的阴影已经来到了水池边,他从水池中脱身而出,掌中含有另一道至极的鬼道之力拍向北玄真君的胸口。

说时迟,那时快。

就当鬼罗方要得手的刹那,一直紧闭着双眼的北玄真君豁然睁开,他张口啸出一股纯然的玄阳真力,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最后要取他性命的人竟是他九阳玄门的人,只闻他失声道:“辰星你······”

鬼罗被纯然的玄阳道力击飞,他并未料到北玄真君竟还有还手之力,明明已经性命垂危的人怎么可能还有还手力量,现在已经不容鬼罗多想,升阳池外已经有脚步声向这里走来,他想退但是却被震隐拦住了退去。

震隐横剑挡住了鬼罗的退路,他并未看清藏在宽大衣袍下的,当然他也不会知晓眼前一身魔气的人他曾经认识。

震隐冷冷道:“妖魔邪道也敢来归境放肆,纳命来。”

心中无法压抑的杀声从口中宣泄而出,无法守护震雷部的痛,失去兄弟的痛,令他几乎要发疯死掉才好。这样的痛一直隐藏在他的心底,今日遇见鬼罗来袭,他身上的魔道气息彻底将震隐心中的痛引爆。

出剑的手虽然被他极力的想要握紧,但是仍然忍不住在颤抖,他要杀了眼前的人,宣泄心中的痛苦。一声龙吟从他的剑中发出,起手已是极尽招式,剑上染起了一道血艳的剑光,只闻他冷声一喝道:“雷帝诏令——朱判。”

九天一道雷霆轰然劈下落在了剑上,朱红雷霆环绕剑身噼啪作响,震隐双手持剑猛然劈向鬼罗。饱灌真元的一剑令天地变色,玄月无光,周围飞沙走石草木俱折,临空劈下的一剑还未靠近鬼罗,只见鬼罗身后的山亭已经被剑气击碎。

却见鬼罗立身原地,身体微微前倾,右手慢慢握在刀柄之上,他的双眼微闭,静心凝神以神觉感知周围气息流动。就在震隐朱红雷剑劈下的刹那,鬼罗豁然睁开了双眼,身形倏然消失在原地,一声低语在风中响起。

“贪狼——四煞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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