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怎么能逃走呢?得进食物补充体力,不能装饿肚气,吃傻巴亏,不能放着那香喷喷的饭菜不吃。
于是她如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将桌上的食物一扫而尽。
吃饱了饭力气跟了来,她走出房门,不见颜边兆的影子,只见父亲搬了条板凳端端正正坐在堂屋上,不用说他在坐堂。
“难不成把我关在房里一生,我今天就从大门里出去看你把我怎样?”颜边喜这样想就这样做。
颜永农摸了根扁担在手:“只要你跨出这门槛一步,我就让你一双脚对断!”颜边喜有些胆怯,她知道父亲说的要她的双脚断是狠话,可这双脚挨痛是不可避免的。
回转头她装作上厕所,到了厕所再找出路,可厕所里惟一的一扇后门给钉死了。
无疑她成了他们的囚犯。
她敢怒不敢言,又重新回到自己房里,头发向上竖起,眼睛里放血,鼻子里冒烟,牙齿咬得咯咯叫。她要呐喊,要嘶叫,像一只要把牢笼冲破的母老虎。
“这样折磨自己不值,你越怄得很他们越舒心。要学会怄气,做到自己不怄让他们怄。”怒火发过后她这样告诫自己。
她要把心中的气、恨、仇变成气话,变成枪子弹药攻击他们父子,致使他们受伤害,越伤得他们深伤得他们厉害才过瘾。
她把房门“哐”的一声摔上,好大的响声!好大的力度!屋檐上咕咕叫的鸽子都给吓得拍了翼夹膀飞了,屋里的人感觉发了地震。
响声过后没有声响相较还寂静些,颜边喜的这第一发炮弹没有杀伤力。
接着她开始第二次进攻:“你无视天理国法,包办婚姻、私设牢房我要去告你,让你坐牢,坐个牢底穿。”
“坐牢?哪里来的好事哟!我正巴不得。劳碌奔波了一辈子,累了,权当歇伙了。荫里屋下坐着,太阳晒不着雨水淋不着,又有现成的饭吃,又不愁衣穿,哪里来的好事啊!”
颜永农不但不气反而聊以,接着说:“走,现在就去,我跟你一起去,你告发了给警察省点事,免得劳烦他们来捉,我直接坐进去。没告发你就乖乖坐在我这牢里。”
“你不怕坐牢就不怕你儿子坐牢?你把你儿子关在我房里,我们又没领结婚证不算合法夫妻,他要强行跟我圆房,我就要去告他强奸。”颜边喜又说。
“你也是白告了,因为我儿子手里持有盖着民政局大红巴的结婚证。”
“那是假的、花钱伪造的、不具法律效力的。”
“我还用花冤枉钱去伪造?民政局我表弟那里交上十元钱的工本费,然后盖一巴印就了事。再说农村里有几对夫妻有结婚证?又有几对谈过恋爱?照你说的农村里的男人十个就有八个是犯法该坐牢了,只怕牢房里装不下,国家造牢房都给造穷了。”
“我就去告你那表弟,身为国家干部,徇私舞弊、玩渎职守、目无党纪国法,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颜边喜又说。
“你勤快告就快去!最好担了饭米,搬了床帐絮被住到县政府里去告。我就不信一点芝麻大的事还把他饭碗打破了,顶多给一处分罢了,反正他年纪大了不指望升官。”
颜边喜发出的几发炮弹都是哑炮,不过她没达到目的是不会偃旗息鼓。
她又造出了定她父亲心疼,定他暴跳如雷的弹药来:“我总有个出去的日子,你不可能关我一辈子,你儿子这时是毕业分配何去可从的关键时刻不可能长时间在家里陪着你玩这鬼游戏。只要我出去了就到清华大学去闹,闹得你儿子拿不到毕业证,留不了学闹得他回来做驼背工夫,回来吃薯坨。嘿,你白送他读书了!”
“蛇蝎胸膛的女子,看你说得出就做得出!好,你做得出初一我也做得出出初二,我让你离开了这房门半步除非我横在这里!老子让你到茅房里、尿桶角里去闹服闹腻!”颜永农的气门真的给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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