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谈到这里就回家了。
颜边喜醒来的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走,可是她太虚弱了,两耳旁边像捣鼓一样“嗡嗡”作响心瓣像大棕叶扇一样拍着双脚打闪,几乎承受不起这不到一百斤的体重,要不依靠着点什么会打乱窜的。
像她这个样子就算没有人拦着也走不了,更何况叔伯姊妹一屋子人守在身边。
很快逃走的念头破灭了。
她醒了但她闭着眼睛,因为她不愿意看见她不想见的人,不愿意听到她不想听的声音,更不用说她嘴里发出片言只语,任由大家把她弄上大哥的背驮回了家。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疼痛、饥饿、疲惫再度侵袭她,她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
傍晚的时候,人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只剩下颜边兆陪着老妹。
一整天的吵闹、喧嚷、叫嚣弄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此时什么都沉静了,连空气中了尘土都沉了下来。
颜边兆静下心来前三后四想了个遍,有一点他是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老妹愿意死也不愿意跟自己结婚呢?他们的婚姻在做小孩时就认定了的,并且他们一起成长一起读书,建立了牢不可破、密不透风的感情。
中间由于客观原因引起了纠葛产生了小摩擦可两心总归是相印、相合的。近几年天各一方,靠着鸿雁传书,感情一直稳定。
只是近来自己一谈到感情时老妹总是找借口回避,有时还说他小气小心眼。于是他尽量不去触摸情感这根神经,只愉快地滔滔不绝地谈人生、学习、生活这些他们共同喜爱的话题。
说实在话他的确小气毛病没有痊愈,有时他莫名其妙出现老妹变了心的幻觉来吓自己,有时无中有想像出一个男人把老妹夺了去。
这些虚设的想法、幻觉、梦寐经常困扰他、恐吓他,可他不敢向老妹倾诉,顺便刺探一下她的心迹。
他只有写信告诉父亲,是的,很多话他不敢或不能对老妹说而可以对父亲说,正如老妹曾经骂他:“你跟你父亲同一个鼻孔里出气。”
父亲每次报给他的是喜信、安慰,寄给他的是定心丸、稳心补汁。他完全相信他的父亲,他可以不信世上任何人但不可以不相信父亲。
就这一次父亲寄来一封挂号信,叫他毕了业马上归来跟老妹完婚。
信上写道:你老妹大前天跟我打了一场嘴条子,哭哭啼啼说什么“冬瓜、葫芦随种转。”有朝一日你要抛弃她,你会随我转,说她要落得跟你伯妈一样的下场。
颜边兆信以为真等不得听毕业分配的信赶了回来,急着把自己的心自己的人完整地交给她,他做梦也想不到他跟老妹的婚礼是如此轰轰烈烈、惊心动魄,险些成了香消玉殒、生离死别的葬礼。
她一定是另有其人,虽然父亲一再保证颜边喜身边没有人,可颜边兆还是要朝这方面想。连这一点都想不到那真是个书呆子,梁山伯的老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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