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经三年初,裕济携莫柴儿移驾凤羡园,同行的还有大皇子景灿和小皇子景令。凤羡园的小朝堂也在如常进行,裕济还是一副无事的样子,可是背后里却派人偷偷泄露自己生病的事。经过几日的传播,更多人开始猜测,圣上突然移驾凤羡园应该就是因为皇上病重。

渐渐的,皇上生病的消息就传开来。而暗地里,沈玉还在偷偷给医治,尽量稳固裕济的病情。

陆莞尔并没有闲着,这几日她除了每日到凤羡园请安,送药和查看局势,还要奔走于平庚王府和陆家,如今暴风雨在即,她要保证家里人全身而退。

“不行。”陆康一口的反对。

陆莞尔:“怎么不行?现在皇上入了凤羡园,朝中之事不能理会那么多。父亲完全可以告假休息嘛。”

为了让陆家避免卷入纷争,陆莞尔能想到的办法便是父亲远离朝堂。让他告假带着母亲去江南,顺便带上陆佑己,只有这样,在北鲜珺行动的时候,陆康就不会在朝堂上与他争论,也就不会被北鲜珺滥用职权增加罪名,那陆家就可以躲过这一劫。

只是这些陆莞尔无法告知父亲,只能过来强行让他去告假休息。现在姐姐和姐夫带着孩子已经在外游历,没个一年半载不会回来。所以只要父亲和母亲还有弟弟和孙儿离开,就了却了陆莞尔的牵挂。

不过,陆康是个固执的人,在他眼里皇上既然不能对朝中之事面面俱到,那他作为老臣更因如此。而且他的长子陆佑辉还在前方打仗,他怎么会坦然的告假出行。

“我说不行就不行。”陆康继续反对。

母亲许氏很久没有看到父女俩这般冲突,急忙出来打圆场。

“老爷,莞尔也是为了你好,看你这几年一直为国事操劳,所以才提议让你好好休息。现在皇上都知道移驾凤羡园调节,你怎么就不知道休息呢?”

陆康看着自己的夫人哑口无言,说不得骂不得,最后只能拍了一下桌子,嘀咕了一句:“妇人短见。”

许氏抿着嘴笑着:“是是是,我是妇人短见,那你倒是来说服我啊。”

陆康面对一个鼻孔出气的母女俩是心中有怨气无处撒,只能心平气和的说:“现在朝中什么局势,你们根本就不了解。”

许氏:“你说了,我们不就了解了嘛。”

陆康叹了一口气,坐回椅子上说:“咱们朝中啊,已经出现了一方党派的初步模样了。”

“啊?”许氏诧异。她虽然是不出府门的妇人,但是经历过先皇时期,定然了解党派之争的残酷性,所以心中也有一丝的慌乱。以前的党派是为了夺储,现在皇子们没有长大,那现在的党派应该就是威胁皇位。

一旦威胁皇位就要有所牵连,且不说自己的夫君定会全心全力稳住朝纲,那自己的小女婿所在的平庚王府也会卷入其中。如今裕晞不在,那平庚王府如何自处?

陆莞尔没有自己母亲想的那么多,她只是惊讶,原来朝中局势已经如此明显,就连一向不涉党争的父亲都已经闻出了火药味儿,看来已经到了互相站队的地步。

许氏问:“朝中有结党营私之人?”

陆康:“自古以来结党营私不再少数,只是帝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可是我们的新帝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我们都能看出来的状况,陛下也能看出来。”

许氏会意,自己的夫君是默认了自己刚才的推测。只是碍于风声鹤唳,不会直说而已。

许氏看向小女儿说:“莞尔可曾听说?”

陆莞尔看着父母看这自己的询问表情,只得点头。

“哎呀。”许氏来到女儿身边说,“可是对你和平庚王府有威胁?”

不等陆莞尔回答,陆康解释说:“现在宁昭亲王在外打仗,手握重兵,没人敢威胁平庚王府。”

许氏听着连连点头,似乎是这个道理。

陆康接着对许氏说:“你出去看看晚饭做好了没有,先把孩子们的食物准备好。”

陆莞尔以来,婕言和景行自然也是跟着,再加上家里陆一旋,照顾孩子们的重任只能交给许氏。

许氏听到平庚王府不会有事,担心就放下来,现在一股脑的想着去照顾孩子们,便离开了书房。

书房里只剩下陆康和陆莞尔。

陆康让陆莞尔坐过来,自己有话要说:“你母亲是个经不了朝事的人,你以后说话尽量不要让她担心。”

陆莞尔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有意支开母亲,便是点头。

陆康:“你与韩攸韩大人走的近些,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

陆莞尔心里一沉,不过还是选择摇头:“爹为什么这么问?”

陆康:“朝中局势你既然有所耳闻,就应该知道结党营私已经跃然于纸面,韩攸是陛下的心腹大臣,定然知道更多的局势。”

陆莞尔绕过父亲的话,问道:“您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陆康:“当年先帝在位时期咱们陆家一直保持中立,拥护皇位。这些同僚都是与我一起担过事的人,所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十分深刻。可是最近他们频繁拉拢,又与北鲜珺和北鲜琤二人走动很近。这不是个好苗头”

一个掌争权,一个掌军权,大昌朝堂上他们没有敌手。

陆莞尔理解父亲所说,如今朝中的局势或许没有那么明朗,可是父亲为官二十多年,自然能够警觉到其中一丝耐人寻味的关系。

陆莞尔道:“您能察觉到,其他大臣应该也会察觉的到。”

陆康摇头说:“就因为人人皆能察觉才最为恐怖。陛下移驾开设小朝堂,可是那朝中风云可是入不了凤羡园。那可就给了很多人可乘之机啊!”

陆康痛心疾首,他很看好这位新帝,可是朝中危机太多,可恐不是他一个文臣能扭转的。

陆莞尔见状,为自己的父亲倒上了一杯茶水。她不能告诉父亲,这是裕济的计谋之一,利用自己不在的期间,给北鲜珺机会,让他继续拉拢朝臣,最后一网打尽。

裕济准备拿半个朝堂当做堵住,其他人又怎能懈怠?

陆莞尔淡淡的说:“既然父亲知道朝中局势堪忧,您更应该趁机脱身出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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