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棵树吗?”孟羽问。
“树……树能长在山体里吗?”迪亚娜说道,隆隆的水声盖住了她的部分声音。
“这……谁知道呢!反正眼前这一面墙不是泥土的,是木头的。”我敲了敲前面这堵木头,发出咚咚的声音。
为了弄清这长在山体里的树干到底有多大,我们开始了漫长的清理工作,从南到北一直清理,苔藓掉了一地,最终一直清理到左侧的溪水边,终于搞清了这东西的面积:它是一棵树干,也许树头长在外面,但树干长在山腹深处,从南到北的直径至少在一百六十米左右,将洞的东面完全堵住,形成一道木质洞壁。
一条溪水从它的东北角流出,流出的地方是位于树身东北角的一个树洞,洞高两米宽一点五米左右,离洞穴地面2米多高,一股清水从那里俯冲泄下,水力强劲,用手一摸,冰凉异常,汇集在一片宽阔的浅水滩,再集中于一条五米宽的水道中向西边的山洞口流出。
“我要说它是全世界很粗的树,没人会反对吧!”表哥惊讶的嘴巴合不上,望着这堵木头墙,和它高耸入黑暗中的树身,我们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进去看看吗?”我指着东北角的那个树洞问大家
“进就进呗,横竖走了这么远,不去看看不白走了!”
踩着树身上的几条气根,表哥爬到了洞口,由于里面有大量的水流出,要在洞口站稳并不容易,表哥站在树洞边缘一处水流较少的地方,用绳子把我们一一拉了上来,大家手拉手,涉着湍急的水流一小步一小步向树洞深处挪动。
最先点燃的两支火把已经烧尽,现在只有孟羽和迪亚娜手上的两只火把,我们小心的拿在手里,尽量远离水流,火把让我们看清树洞甬道内的情形:越往里树洞越宽,越往里水流越急,我们走的是一个上坡,还好坡度不算太陡,要不然在急流里爬坡,一定会栽倒。
在树洞里慢腾腾走了两分钟,一脚踏进了一处很大的空间,在刚刚进入树洞内部的一瞬间,我的皮肤有种被弱点刺痛的感觉。
别看外面声音嘈杂,里面却是非常安静,这里是一个天然的榕树树洞,大部分空间隐匿在黑暗中,我无法看清它的全貌,但通过讲话的回声可以判断出,这是一处很大很高的空间,要是把这棵大的离谱的树比作一个巨人,那这里应该就是巨人的胃部。
我的第一反映是找寻水流的出处,出处很好找,它就在树洞的附近,那是一汪平静的水潭,围着它走上一圈,粗算之下,水潭比我们的龙眠潭还要大一圈,面积至少在30平方米左右。深度不知有多深,但从它泄出的水量来看,深度绝对超出我的估计。
榕树洞的空气里有一股浓烈的木头气味,整个洞穴全是木头,脚下是略微湿润的木头,洞壁上满是苔藓和气根,与外面的血腥气根不同,这洞内大多数气根很细很短,而且不密集,就像巨人的胃内壁长出了稀稀疏疏的硬毛。
就算将火把举到最高,也看不到洞顶,洞顶一直隐没在黑暗中,我们四个分两组从不同的方向勘察,看这个洞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不久之后,我有了第一个发现:在一处北面的洞壁某处刻着这个单词,这一发现充分证明了老布鲁诺来过这里。
随后我们在一处干燥的气根上发现了一片碎纸,纸已经软嗒嗒成一团了,挂在一丛细小的气根上,本以为是那张缺失的第五页信纸,但经过我们详细的观察,发现这不过只是三分之一张白纸,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从纸被撕开的边缘可以看出,纸是被手撕开的,而不是用刀裁开的,另外纸在挂在气根之前,一定用它折过什么东西,我们试着用一块布按纸上残留的印痕还原白纸之前的状态,经过反复尝试,我们折出了一个小东西:一颗人类头骨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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