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溶来到姑苏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的早晨,柳湘莲看着石溶一脸憔悴的样子,颇为羞愧的跪了下来。

石溶只看了柳湘莲一眼,冷哼了一声,然后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这才向着悼红轩而来。

柳湘莲一口鲜血吐出,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跟了上来。

石溶屏退了众人,来到了床前,看着林黛玉脸色煞白,双眼紧闭,不免眼中被迷雾覆盖,喃喃道:“原以为放手,你能过得好些,看来是我一厢情愿了,这无情的老天,究竟是想让人怎么样呢?”

石溶伸手理顺了林黛玉额头上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右手食指在自己左手手腕处划了一道口子,这才将手腕放到了林黛玉的嘴边。

那金色的血液顺着手腕流入林黛玉的口中,林黛玉竟然缓缓张开了嘴巴,用力的吸吮了起来。

正在悼红轩外边守护着的柳湘莲,陡然看到一道黑影向着悼红轩而来,刚要拔剑阻拦,却被那黑影撞的倒飞了出去,又是一口黑血吐出,彻底的躺在了那里,站不起来了。

那林忠想要上去阻拦,却被柳湘莲喊住了道:“林兄弟,扶我一把!”

林忠看到那黑影现出真身,竟是石皇身前的御前侍卫灰侍者,这才放下心来,朝着柳湘莲而来。

“公子,不可!”灰侍者来到房间里面的时候,见石溶正在用自己的精元搭救林黛玉,赶忙阻拦道。

石溶回头看了一眼灰侍者,张了张嘴,就这样倒了下去。

灰侍者赶忙扶住了石溶,看着石溶嘴唇开裂,脸色煞白的样子,一脸的担心道:“这是何苦来?”

石溶在灰侍者的搀扶下出了门,然后看了一眼柳湘莲,柳湘莲赶忙跟了上去。

林忠和紫鹃着急的跑到了房间里面,发现林黛玉的脸色已经比原来好了许多,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这才放下心来。

柳湘莲带着石溶来到了安放林如海尸首的地方。

“究竟是怎么回事?”石溶看着林如海的尸首,那一头白发,瘦削的面庞,不免有些悲痛道。

柳湘莲于是将当日巡游发生的事情,完完本本的说了出来。

“说到底还是朕害了他呀!”石溶颇有些心灰意冷道。

柳湘莲闻听此言,颇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石溶。

“想必对于我的身份,你也早有怀疑,朕也不瞒你!”石溶说着,将一缕意念传入了柳湘莲的脑海之中。

柳湘莲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赶忙朝着石溶行了一礼道:“尊者!”

“告知我的身份,只是让你更加的熟悉事情的脉络,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想法了?”石溶问道。

“尊者以为是神瑛侍者与花仙子之间的相互倾轧?”柳湘莲皱眉道。

“此人既然能够冲破你的防线,骗过你的感官,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到底是不是神瑛侍者或者是花仙子之间的相互倾轧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一定不会跳出这个范畴!”石溶言道。

“可是那伤口?”柳湘莲疑惑道。

“你是说伤口做的有些粗糙,对吗?”石溶言道。

柳湘莲点了点头,继而一惊道:“尊者难道怀疑是凶手的障眼法?”

“果真如此的话,可见这个凶手何其的歹毒,阴险,我们怕是更难猜出来是谁了?”石溶皱了皱眉头道。

“尊者又怎么相信不是我呢?”柳湘莲好奇的问道。

“你不是喜欢玉儿?”石溶转头问道。

柳湘莲顿时一脸的尴尬,默默攥紧了手中的拳头。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派你来姑苏?林卿的那些想法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他既然是个人才,又愿意为石国百姓尽一份力,我怎能让他寒心,当然这其间也有我的一点点私心,后来我听闻你答应了与尤氏的婚事,一开始还不理解,现在想想,你也算是个痴情种了,所以我觉得你断不会做那种伤害玉儿的事情,哪怕是这次历劫成为不了魁首!”石溶言道。

“若不然,你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石溶接着说道。

“微臣对不起陛下,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还请陛下责罚!”柳湘莲顿时泪如雨下,跪下来道。

“你放心,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完了,我心中已有计较,到时候能不能抓出真凶,就看你的了,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把玉儿,还有林卿的尸体,护送到京师,好好的保护起来,一切从长计议!”石溶言道。

“微臣一定会给陛下一个交代,只是我们悄悄离去,姑苏这边,叔父久不露面,会不会引起朝臣们的猜疑?”柳湘莲担心道。

石溶深呼吸了一口气,叹道:“这个凶手还真是一位高人,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位弈棋的高手,只这么一步棋,不但搅黄了花朝节京杭大运河完工的剪彩礼,削弱了朕在整个石国百姓心中的信仰之力,与此同时,又引起了神瑛侍者还有花仙子之间的相互猜忌,打压,刚刚平静的局势,一时间怕是又要乱了起来,我还真想知道他是谁呢!”

石溶见柳湘莲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这才说道:“姑苏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你不用管!”

柳湘莲听了,唤来了林忠,冯二等人,让人秘密整理行装,准备当晚离开姑苏。

石溶交代完一切,背着手向着悼红轩而来,此时林黛玉虽然未醒,但是面色已经比原来好了一些,紫鹃见是石溶来了,赶忙给石溶请安道:“紫鹃多谢陛下搭救小姐!”

石溶点了点头,问道:“玉儿回来后,一直住在这里?”

紫鹃说道:“是的,小姐回来当天就搬到了这里来了,又见庭院里面有些荒凉,就四处寻找各种花草,然后移栽了这里,后来就办起来了诗社,陛下,您怎么现在才来啊?您不知道小姐为了您,站在亭子里,走在路上,坐在窗前,日日不是发呆,就是垂泪,或者叹气,多少日子才走出来?”

紫鹃说着,竟然大哭了起来。

石溶闻听,鼻子骤然一酸,怕被紫鹃看见,赶忙将紫鹃给抱进了怀里道:“紫鹃放心,玉儿没事的,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还有老爷,多好的一个人儿,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他这些年为了大运河的事情,那身子骨,怕是比我还单薄,你说说,怎么就有人那么狠心,会对他下手!”紫鹃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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