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留下来好好学。”刘备拍着他的肩膀温声说:“别惦记家里,一切以学业为重,家人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该走的都走了,议事厅内一下子显得空旷了许多,变得没那么逼仄了。留下来的这些都是俺刘能的自己人,我也就干脆放下了皇帝的架子,翘起二郎腿躺在龙椅上,张小让拿着一串葡萄一粒粒的往我嘴里塞着,速度不疾不徐,这是我们君臣二人多年配合才形成的默契。

“你们也都随意点,别那么拘束。”

虽然俺刘能已经开了金口,但整个大厅内除了我的龙椅以外就再没有其他座位了。刘璋看看四周后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盘着腿说:“陛下说得对,都是亲戚,相处的时候还是自在些好。”

张松趋前一步满脸担忧的说:“主公,地上凉。”

“那怎么办?”刘璋并没有起身,又环视了一圈说:“这里也没有椅子。”

黄权冷冷的对张松说:“你这么体贴,干嘛不干脆趴在地上,让主公坐在你身上不就不凉了?”

“这样不合适。”刘璋根本没听出这是一个讽刺,很认真的说:“陛下面前,咱们做臣子的还是得拿捏好分寸。自在是自在,但也不能过于不雅。再说,张松也有点太瘦了,恐怕禁不住我。”

“主公说得有道理呀。”张松感慨涕零的说。

“要不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坐吧?”

刘璋的这个建议貌似合理实则不然,在极其注重礼仪衣着的三国时代,还真不如直接坐着张松。看着乐颠颠坐在一大堆衣服上的刘璋和旁边哭丧着脸只穿着一身白得发黄内衣的张松,我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说:“刘琦,你找人带他去换身衣服吧。”

“我来吧。”庞统自告奋勇越众而出。

荆州政局初定,需要做的事情还真是不少……遗憾的是我就没发现任何事自己能插上手。于是我每天像模像样的跑到议事厅去吃葡萄,时不时和刘璋聊上两句家长里短,再问问刘琦恢复得怎么样了,脑袋还疼不疼,然后就看着庞统和张松在一起处理事务。

三国演义里说庞统处理政务像神仙一样快,但在我看来也就是平常。按理来说做各自擅长的事情速度应该差不多才对,但他审理案件与人沟通的效率就远远没有俺刘能吃葡萄的效率高。往往我都吃了好几粒了,他才能处理一件事。而且他还有张松帮忙,我可都是一粒粒自己吃的……究竟是他太笨还是我太厉害呢?

作为凤雏,庞统应该是不笨的,但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不知道为什么,庞统和张松的关系特别好,总是同进同出的,而刘璋也似乎并不反对张松拿着自己的工资帮荆州干活。有一次我问了这个问题,胖乎乎的刘璋很惊讶的回答:“不都是自己亲戚家的事嘛,分那么细干什么?”

刘琦脑袋上的伤货真价实,而且还不是故意制造出来的。那天晚上他心急火燎的去找人串联第二天的口径,在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自己长袍下摆摔了一个大马趴,脑袋正撞在等候他的马车车轮上,于是就光荣负伤了。

那晚他自然没能再去搞什么串联,不过后来取得的效果比串联还好。

头缠绷带手拄拐杖的刘琦开始还强撑病体过来陪了我们两天,然后就请假回去养伤了。我觉得他不来的主要原因是他不咋爱吃葡萄。

荆州的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很和谐。刘琮在荆南安分守己的呆着,没事儿还给我写封信问问好什么的而那些诸侯因为我在,也咽回了本已流到嘴边的口水,收起了早就准备好磨得锃亮的刀叉,将虎视眈眈的目光变成含情脉脉的示好。虽然我把处理京中事务的权利交给了马超,可是很多诸侯似乎对他并不放心,依旧有不少奏章从各州郡络绎不绝的发往荆州,但既然有免费的高端劳动力,那俺刘能自然不会亲自去处理了。

庞统和张松两个,不但将荆州治理的井井有条,就连整个神州大地,他们也都全面负责了。

不过他们再厉害也有处理不了的事,最后还是得问我。谁叫俺刘能是皇帝呢,就是比他们高出一个层次。那天我和刘璋正在比谁吃葡萄能又快又不吐葡萄皮时,庞统和张松对望一眼,一起站起身走过来。

“陛下,这有封奏章请您御览。”

我没理他继续吃,庞统不得又凑近说了一遍。那天的葡萄还恰好比较酸,我又吃得太多了……庞统的那副尊容离我一近,胃里就立刻翻江倒海一般把葡萄和葡萄皮全都无差别的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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