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见状,怀疑晋军有伏兵,更不敢出城,掀百姓屋顶的茅草、炕席喂马,结果导致大批军马死去。要知道军马乃是昂贵的重要物资。
就在梁兵陷入困境之时,周德威与李嗣源、史建塘领3000精骑叫阵痛骂,梁将王景仁、韩勍被激怒,率大军而出。周德威、史建塘、李嗣源立即引军后退,梁军追击,晋军且战且退,时间不长双方转战至高邑之南。在这里,晋将李存璋早已统领步兵列阵于野河之北等候。
梁军横亘数里,竞相向前夺桥而过,意在过河冲杀晋军。
李存勖亲临督战,派人拼死守住大桥,将梁军拒于野河之南。晋军拒野河之北,以逸待劳,控制渡桥,相机出击,在战场上掌握了主动权。
梁军志在一举取胜,晋军志在击溃梁军,双方交战约一个时辰,未分胜负。此时正是午饭时间。
此时,李存勖对周德威道:“两军短兵相接,我之兴亡,在此一举。我先登陆,周公你可在后随之。”
周德威忙拦住李存勖:“梁兵想一举制胜,我们可以逸待劳。他们离营地30里,虽然携带干粮,但来不及吃,现在午时已过,饥渴交加,又有箭刃擦身而过,士卒必定疲倦不堪,此时怕是生了退意。如果我们用精骑追击,必定大捷。”
李存勖闻言,立即按马不出,继续观战。
此时两军胶着,晋将李嗣源记住这个名字跃马挺身,与部下百人直犯梁军精锐白马都都为军事编制,生擒二骑校而回,全身布满飞矢,甲胄之上犹如刺猬一般,由此三军气势高涨。
双方交战至申时15:001700,梁军因远道来攻,又没吃午饭,已无斗志。就在这时,周德威大呼:“梁兵撤退了。”
晋兵气势高涨,人人奋勇争进。
李嗣源又率人在梁军西阵大喊:“东阵应撤退了,你们为何还在这里久留?”
西阵梁兵不知虚实,一时惊恐、奔走,以致军阵溃散。
晋将李存璋又引兵追击,高喊让梁军投降,梁军战士闻言,都解甲弃械奔逃四散。
因为此前梁军曾残杀镇州士卒百姓,柏乡一带百姓见梁军溃败,纷纷自发加入战争追击敌人。
柏乡一役,梁之龙骧、神捷精兵殆尽,自野河至柏乡,僵尸蔽地。王景仁、韩勍、李思安以数十骑走,杜廷隐等闻败讯,也弃深、冀州而去。晋兵夜至柏乡,梁兵已去,弃粮食、资财、器械不可胜计。凡斩首二万级。李嗣源等追奔至邢州今河北邢台市,河朔大震。
此战后,梁军对李存勖心生惧怕,如柏乡之战后不久,李存勖于黎阳今河南浚县东北观河,值梁军1万余人将渡河,闻李存勖至,皆弃舟而去。
当柏乡战败的军报传至洛阳,朱温震怒异常。群臣拜了一地,不敢出声。
廷谔见朱温如此气盛,心中无不是拍掌称好。
待朝议散后,他与敬翔、李振等心腹叹息道:“生子当如李亚子李存勖排行老二!李克用的江山事业怕是不会亡了。反观朕的儿子们,个个简直是猪犬、不堪大用。”
敬翔在旁只是低头不语,李振忙附声道:“陛下不要多虑,不过是一战罢了,算不得他的厉害。”
朱温狼睛转目,鼻中似有不屑之声,喟叹道:“朕经营天下三十年,没想到太原余孽竟然死灰复燃、气焰嚣张至此。朕看他年少有为,怕是志向不小。而上天却不饶人,假若他日朕百年之后,朕所有的儿子们怕没一个是他的敌手。朕怕是没有葬身之地、更难享宗庙了。”
这河北素有“冀之得失,关乎国之兴亡”之称,无外乎河北所处之地,乃游牧民族与农耕交壤。这晋军本是沙陀西部突厥出身,擅长骑兵,出奇制胜,现在河北之地已在其囊中,与梁军隔河而望,对洛阳、汴梁皆是巨大的危险。
朱温征战这么多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然而深知河北的意义。从此后,心火大燥,更是时常杀戮大臣,而进用灵丹更为频繁,从过去一日一用,竟然变成一日两用。
廷谔心中愤懑,却见朱温红光愈加满面,行事愈发乖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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