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瓷杯盏也是经过大火烧制锻造而成的,也算是经过千锤百炼,精品率更是少之又少,眼前的青瓷杯盏更是在无数残次品以后,才成为的宫中御品。

“王爷,这青瓷杯盏,易碎。”郑柔惠恍然一笑,仿佛就真的只是在心疼这茶盏。

赵琰闻言,手松了松,掌心离了那滚烫的温度,方才被烫着的虎口处此时才感觉到微微的灼痛。

“王爷,拿些冰块敷一敷吧。”郑柔惠指着赵琰的虎口处,作势准备起身。

赵琰将另一只手覆上那虎口处,指尖微凉触碰到虎口灼痛处:“无碍,不必劳烦娘娘。”

郑柔惠倒也好说话,既然赵琰不需要,她又坐了回去,微微一笑:“王爷下次喝茶,可得小心些啊。”

赵琰将杯盏重重置于桌案上,“哒”一声,惊起桌案上肉眼不易见的灰尘四处逃散,散进殿内清冷的梅花香气中,散进纭纭茶香中:“从前本王顶多以为惠妃娘娘颇有心机,没想到今日才觉得,惠妃娘娘何止有心机,更是心思深重,晦深莫测啊。”赵琰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不简单,那个曾经心思纯善的样子就好像已是她的前世。

郑柔惠嗤笑一声,眸光清冷:“王爷,彼此啊。”帝京中人人都道瑾王霁月风轻,俗事杂务于他毫不相干,而他本人也就如春日清风,冬日暖阳,待人温暖和煦,如今看来,他不是没有野心,只是从前没有将野心坦露出来而已,而如今一旦坦露出来,就会愈演愈烈,无法收回去了。帝王之家,逃不开的宿命。

“也不知道本王和惠妃娘娘上了同一条船,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赵琰此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当真可怕。

“不管是好是坏,王爷和本宫都已经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郑柔惠的父亲依附赵琰,稍有不慎就会以结党勾结论之,赵琰一旦失势,郑父必定受牵连,而郑父一旦跌下云端,也会拉下赵琰。

“王爷,本宫和父亲已经追随了王爷,就一定会忠心不二,不留余力。”方才还一副轻飘飘浅淡淡样子的郑柔惠此时又突然开始表忠心,倒叫赵琰真的不懂了,这个女人,总是把分寸拿捏的如此准。

“陛下病重,晋阳王一旦回京,那王爷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啊,王爷的贤王之名也终将是黄粱一梦。”

“就算陛下病重,朝中也还有太子,太子才是名正言顺的主,本王到时自然会倾尽全力扶持太子。”皇叔之尊辅佐太子,也定能名垂千古,他才是真正的皇室宗亲,和太子同宗同姓,在赵琰心里,觉得太子应当是信任他的。

“王爷怎可如此糊涂。陛下信任晋阳王,一旦将晋阳王召回京,必定对他委以重任,太子才十一岁,怎么可能真正做的了主,到时候军国大权都会没入一个外姓王爷手中,一山容不得二虎,王爷以为到那时,你手中的权利还能稳稳当当的吗?”

赵琰敛了眉,眉心蹙着,心里一团乱麻,陛下是病重不假,但是也还没到病重不治的地步啊,惠妃这些个想法,未免杞人忧天了。

郑柔惠见赵琰样子,便知他在想什么,在顾虑什么,郑柔惠却是依旧一副陈竹在胸的样子:“玉落,让章太医进来。”

章太医,不是为皇兄诊病的吗?怎会出现在此处,赵琰微微抬了眉,看向进殿的人。

“章太医是来给本宫请平安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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